裴宿一時無語。
剛對時凜好一點的印象再次變差。
這狗男人,真幼稚。
眼看他們要離開,他站起身,喊時凜。
"喂,她人怎麼樣"
"很順利。"
時凜丟下三個字,拉開了副駕駛車門讓林棉進去。
裴宿站在原地,把葡萄丟進嘴裡,似乎長舒了一口氣。
很順利……
那就是還活著。
很好,活著就很好。
路虎很快駛離,不遠處的保安正接到命令盯著他。
裴宿剛想過去,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隨手接起,那邊就傳來時幼宜低啞的聲音。
"裴宿裴宿,你還在樓下嗎"
裴宿抬頭,眯著桃花眼,望著某一扇窗,語氣慢悠悠的。
"在啊。"
"她們不讓我用手機,我偷偷藏了一個手機,專門來給你打電話。"
時幼宜穿著一身隔離服,自己蹲在床腿邊,小小的一隻,狗狗祟祟的。
"不過我不能跟你多說,隻有幾句話要告訴你,你聽好啊。"
時幼宜一字一字慢慢說:"我小叔說你身上有好運,跟你沾上邊,都會發生奇跡,是守護神一樣的存在。"
裴宿聽到這話,輕哼一聲,蠻傲嬌:"算他有眼光。"
"裴宿,謝謝你。"
她說:"我本來很害怕的,但是一想到你在等我,我就不怕了。"
這是她第一次說害怕。
平時都不敢說出口的字眼,現在她敢大大方方說給裴宿聽。
女孩的聲音清清甜甜,帶著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真誠,認真的誇他。
"你真是個好人。"
裴宿的心一怔,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東西穿膛而過。
是一種不太能說得清的感覺。
像是被電流擊中了胸膛,然後蔓延全身的酸麻感。
他隻不過隨隨便便等著,隨隨便便兩句鼓勵的話而已,就得到了這樣真誠的回應。
對方還感動流涕的。
把他當成了神。
裴宿壓製住心底的雀躍,對她說:"你感動歸感動,但是還是要克製一下自己的內心,不要太愛我。"
"生命第一,懂嗎"
時幼宜:"……"
"彆太愛叔,沒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