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爛、造型爛、台詞爛,《那時花開》整部劇唯此一個字能夠形容,而蘇音靈氣儘失的呆板表演,更是將全劇拉入了爛掉渣的泥淖,亦將她自己劃歸到了“演技差”那一票演員中。
高中畢業後,蘇音成功考入華戲,後又簽約天馬,出演了不少電視劇,也嘗試過許多類型的角色,可是,“爛演技”這個烙印卻始終如影隨形,無法去除。
這固然是觀眾“愛之深、責之切”,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十幾年來,蘇音的演技毫無寸進,甚至可以說她從來就沒弄懂什麽是演戲,隻懂得在相應的情境下進行“五官的程式化位移”。
這是華戲某毒舌老師對她的評價。
所以,小豔一提起《那時花開》,蘇音便如坐針氈,對方每說一個字,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好在胡麗娜及時救場,結束了這場尬聊。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胡經紀笑吟吟地走過來,坐在蘇音另一側的沙發上,不著痕跡地衝小豔使了個眼色。
小豔這回倒真看懂了,知道這是在讓自己走。
可她舍不得。
她真是打小就迷蘇音,自從進了天馬就一直想要討個簽名、拍個照啥的,卻苦於蘇音與梅子青幾乎沒有交集,這個願望根本沒機會實現。
今天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她不想就這麽放棄,卻也不敢當著胡麗娜的麵提這個茬,隻得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得那叫一個一步三回頭。
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蘇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著朝她揮了揮手:“下回咱再聊吧,我這兒還留著當年的紀念版‘那時花開’香水呢,到時候送你一瓶。”
這姑娘身上一股子爛樹根味兒,頭發上尤其濃,就像是拿養花兒的水洗了頭,難聞得很。而胡麗娜以及一旁的何晨卻像是聞不見,沒一點兒反應。
可能是自己的五感變敏銳了。
蘇音如此推斷。
就比如方才,她略一凝神,就隱約聽見了三樓梅子青和發型師的說話聲;還有,在來梅宅的路上,她收到了市府發來的溫馨提醒,才知道今天的最低溫度隻有零下七度。
若換作以往,以蘇音這不抗凍的體格,不套上兩件羽絨她是絕不會出門的,可今天,她走在外麵卻基本沒啥感覺。
這應該皆是那一弦之功吧。
蘇音想道。
可她又不明白,這種跨物種般的體質上的異化,何時變得如此簡單了?
臭黑油泥汗呢?便血呢?昏睡不醒呢?
全沒了?
“這點心挺好吃的,你嘗嘗。”胡麗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溫軟軟地,令蘇音瞬間回過了神。
她連忙笑著接過對方遞來的精致雪瓷碟:“我也正好有點兒餓了呢,謝謝七字姐。”
這聲“姐”蘇音叫的不虧,人家是一線經紀人,蘇音能和人家說上話都是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