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心中傷口撒了鹽,疼痛的滋味(1 / 2)

陽光刺痛了顧暖的雙眼,這一刻她的雙眼酸痛的難受,可她不能讓自己落下懦弱的眼淚,她沒有錯,她不會在他的麵前低頭。

楚天琛望著自己抬起的手,心像被一塊破碎的玻璃劃出一道傷口,竟然會痛、會難受,甚至後悔為何要出手傷害了顧暖,連他自己都無能原諒他的行為。

“小暖,我……”

楚天琛想要去拉住她,可顧暖避開他,不想在靠近他半步。

她冷冷的看著他,像看陌生人一樣,“躲開,別碰我!”

楚天琛伸出的手落空,看見她的半邊臉紅了,他的臉竟然也跟著痛了,好想伸手摸一摸她疼痛的麵頰,想給她安慰和關懷。

他從不會向任何人道歉,因為他是那樣的高傲,總是站在最高點俯視著一切。

可這一次他真的錯了,也想開口對她說聲道歉,但是道歉的話像魚刺卡在喉嚨裏,疼的難受,無法開口。

夏歌看到楚天琛竟然會心疼顧暖,她牙齒在口中緊緊咬著,幾乎咬碎。

明明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那麽嚴重了,傷口也快有血凝結了,可她卻扯出一抹怨冷的弧度,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擦傷口,直到手心上傳來了粘稠的熱度,她痛叫兩聲。

“天琛……我好痛!天琛……”

夏歌把沾染了鮮血的手伸向楚天琛,淚流滿麵,模樣很是可憐。

楚天琛聽到夏歌的痛叫聲,回頭一看她額頭的血還在流著,半邊的臉上被血色染紅,也染痛、染紅了他的雙眸,讓他毫不遲疑的衝了過去,將她抱在懷中。

“歌兒……別怕!我送你去醫院,馬上就去!”

歌兒,別怕……歌兒,別怕!

顧暖的耳邊回想著這句話,想到她那夜狼狽的躺在賓館的chuang上,身上軟軟無力,唯有淚水爬了滿麵,羞辱感幾乎要將她推向絕望的邊緣。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不停的安慰,‘小暖別怕,小暖我來了……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

如今靠近他懷裏的人不是顧暖,而是他真正深愛的女人夏歌。

她仰起頭看著天,眼睛酸澀的難受,心中的傷口像被撒了鹽,那種疼痛的滋味,快要將她的呼吸和心跳一並奪走。

“天琛,我好痛……我害怕!”

“別怕歌兒,我們走!”

楚天琛抱著夏歌上了車,那輛紅色的奔馳車帶著疾馳而行的尾音,像壓過了顧暖的心與骨,被那麽用力,那麽無情的碾過,碎了一地,也傷心、痛了一地。

她望見那輛紅色的奔馳車隨著她最後一絲期待,無情的消失在了路的儘頭,她忽然感覺心好痛、好痛,捂著心口,一步步沿著這條綿延而又孤獨的路往下走,一步也不曾回頭。

夕陽落下,晚風夾雜著從林邊吹來的林間涼氣,讓身穿單薄的顧暖感覺到渾身冰冷。

她半邊的臉頰在夕陽下越發的紅豔,左臂的傷口疼的麻木了,雙腿也因為走的太遠有些疼的發軟。

抬起頭看了看夕陽沉入了西邊的那座山,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身子搖搖晃晃,摔在了路邊。

她想要從路邊爬起,發現竟然沒有了力氣,額頭發燙,身體一會兒發寒,一會兒又虛熱的很,她知道她生病了。

可這個時候,有誰會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護著她,送她去醫院,關心她是不是難受,還是難過。

耳邊這時傳來了手機鈴聲,她閉著雙眼不想去接,可是那一串串急躁的聲響,就像曾經某個人不停地在她耳邊關切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還是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沒有看來電顯,接通電話。

“顧暖,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去吃烤串,這次我請,你陪我去怎麽樣?”

他的聲音很溫柔,但卻不是他的聲音,讓顧暖有種莫名的失落感,想要掛斷電話。

“顧暖……你在聽我說話嗎?你還在嗎?”

顧暖緩緩閉上了雙眼,要把電話掛斷。

“顧暖,我現在開車去接你,這樣夠有誠意了吧?我正在往你家趕去……”

她掛斷了電話,她現在誰也不想見,隻想早點離開這裏,到一個看不見楚天琛的地方,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可以輕鬆自在的生活下去。

可是她的眼皮像粘在一起,竟然睜不開雙眼,身體在冰冷的地麵上蜷縮成一團,感覺這樣的涼能讓心裏和身上的痛好受一些,忘記一些。

夏季入夜會比較晚,星子爬上夜空,像帶著熒光殼的蝸牛一樣,慢而漫長。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靠在馬路邊,當他望見了躺在地上的女人時,緊張的喚著她,“顧暖……顧暖,你醒一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她仍舊昏睡不醒,臉上的溫度是滾燙的,虛汗也流了滿頭滿身,讓他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將她抱上了車,開車前往市區的醫院。

顧暖醒來的時候,又聞到了醫院裏濃濃的消毒水味,她不想睜開眼睛,怕一睜開眼,就會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

他給的她那一巴掌,打痛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還有她那顆快要被他溫暖的心。

“醫生,她都昏迷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有醒來?你再幫她檢查一下,是不是你剛才檢查錯了?”

耳邊傳來了他有些焦急的聲音,顧暖的心微微一顫,竟然沒想到是他陪在她身邊。

醫生再次肯定說:“吳先生,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她就是手臂傷口惡化了,又加上著涼了,所以才會身體虛弱發燒,已經打了退燒和消炎的點滴,沒有什麽大礙,很快就能醒來了。”

他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眼仍舊昏迷的顧暖,“你說她很快就能醒來,都已經昏迷了三個小時候還沒有醒,我還能信你的話嗎?”

醫生仍舊耐心的解釋,每個患者都有急躁和不安的時候,他可以理解,隻能照顧好患者家屬的心情。

“吳先生,請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們市中心醫院,顧女士應該很快就醒來了……”

顧暖睜開了雙眼,嗓音有些發啞,喚了他一聲,“吳源尊……”

吳源尊聽到了她的喚聲,焦急的表情化成了喜悅的笑容,湊到了她麵前,“顧暖,你醒了!”

“嗯!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

吳源尊溫柔的笑著,“說什麽傻話,我們是朋友。”

醫生望見顧暖醒了,也放心的離開了病房。

顧暖看了眼掛在輸液架上的輸液袋,藥液已經快打完了,“吳源尊,我想打完點滴離開醫院。”

吳源尊看到她身體還是很虛弱,不讚同說:“不行,你現在身體虛弱,左臂上的傷嚴重了,醫生也說了,要你住院觀察幾天,等沒事了才出院回家。”

顧暖不想留在醫院裏,可是轉念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那是楚天琛的家,並不是自己的家,她不想回去。

而爸爸媽媽那裏,她也不能回去,因為她回家了,爸媽一定會問原因,要是他們知道了她在楚家過的並不好,也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好!那我先住院!”

她轉頭望了眼外麵的天色,“是不是已經很晚了?”

吳源尊將顧暖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嗯,已經十一點多了。”

“吳源尊,你回家吧,不用在這裏陪我,我一個人沒事。”

“醫院在晚上都很冷清的嚇人,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

顧暖笑了笑,“你忘記了,我說過,我是法醫老師,那些可怕的屍體我都不怕,還會怕晚上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嗎?”

吳源尊笑著搖頭,“那可未必!人總是有脆弱的時候,即使你外表很堅強,也是有柔軟的一麵。”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顧暖看到放在枕邊的手機有來電,上麵是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可這一刻看到後,她覺得很陌生,仍然會讓她心涼、心痛。

她把手機關掉,然後放在了病chuang頭的矮櫃上,就當作沒有看到、沒有聽到。

吳源尊已經看到了來電顯的名字,他也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不過他不想管這兩個人的事,他現在眼裏隻有躺在病chuang上,身體虛弱的顧暖。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吃的?”

“不餓,我就是好困好累。吳源尊,你聽我的,先回家去,明天你一定還要去工作,不要上班遲到了。”

吳源尊溫柔的笑映入她的眼底,“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顧暖也沒有想太多,感覺身心疲憊,困意很濃,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吳源尊起身將病房的燈關掉,坐在chuang邊的凳子上,借著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著她熟睡時安靜的麵容,他溫柔的笑了笑,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

……

“天琛,你在乾嘛?”

楚天琛把手機放下來,用手機定位去找顧暖,竟然發現她的手機關機,根本找不到。

他正在皺著眉頭,想著顧暖現在做什麽,夏歌又睜開了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楚天琛看著她,柔情的說:“歌兒,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

夏歌在枕頭上搖搖頭,“不嘛!我怕我一睡著,你就會離開我……我害怕一個人在醫院裏。”

楚天琛無奈的笑了笑,想要用手指去刮她的鼻子,可是一想到身體接觸會讓他感覺到厭惡感,也就收回了手指,沒辦法他有潔癖,即使是和他相戀十年的夏歌,他也是不習慣與她有肢體接觸。

“我一直陪著你,你放心的睡吧!”

“好,天琛你給我講故事,我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