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自身,才是一個武者最該做的事情。
“嗯,是。可是我曾經,在一個山洞裏呆了十個月,眼睛也看不見,處處都是危險,遍地都是遊竺草,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時不時,還蹦出幾條惡狼,那時候武功也不必現在,你說,我是怎麽活下去的?”
她說起這些,雲淡風輕的像是在說:“今晚月色不錯。”這樣的話。
可是饒是野商這個鋼鐵直男聽了,也是心裏一顫。
那是個什麽樣的絕境啊。
他也曾一人殺過千人的戰場,一把無量劍下,葬了無數的靈魂。
卻還是覺得,不過這少年一日光景。
甚至,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活人。
“別小瞧了一個人的恨意,也別小看了,每一個看似渺小的角色,盯著外麵的時候,也別忘了自己屋裏的羊。”
人性太複雜了,人是最多變的動物,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純良的人背後,是什麽樣的模樣。
“我明日去宮裏,看看皇貴妃。”
她答應了,野商卻高興不太起來。
第一次,他的‘師傅’劍氣破萬刃,卻不舍得傷一片落葉,她說:這叫劍心。
心懷慈悲。
於是,他換下了那柄重劍,用了一個掃帚上取下來的木棍子。
來煉他的劍心。
可今日,這人卻告訴他,一個人的恨,無窮無儘,一個人的人性,千變萬化。
那他到底,該如何?
在需要一顆純粹的劍心,和複雜的人性之間,他該怎麽選。
手中握的,該是無刃的木棍?還是無比鋒利的無量重劍?
屋外群狼環伺,屋內,那些羊,真的都是羊嗎?
第三天,時懿早早就進了宮。
不過,不是她主動進去的,是皇後請的,派人來接的。
軟轎從四合院抬出去,時懿的背影看起來,好不風光。
“少司真的是給我們出頭了!沒想到,有朝一日,星師竟然還能如此風光。”張平忍不住感慨,在屋頂上看守的野商,瞥了一眼這個對上蒼感激涕零的男人。
嗓音低沉,帶著警告的道:“他不風光。”
有些人順著聲音尋過去,竟然是那位黑衣冷麵的人,一時間,無人敢吱聲。
軟轎搖啊搖,搖到了皇後宮裏。
“皇後。”十分時懿的風範了,不行禮,沒有一個好語氣。
這皇後,柳腰細眼,媚態橫生,保養的如同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美的很。
金冠鳳釵,一步一搖。
“六少司,我們又見麵了。”
“皇後找我,何事?”時懿也不扭捏,這皇後不請她坐,她自己還不會坐嗎?
“感謝六少司,本宮聽青竹說了,她的身孕,是你號出來的。”說是感謝,話裏話外,都端著自己的身份。
“嗯,舉手之勞。”
“不過,為何有太醫不診,卻要少司你來?”
“那日我們剛好遇到,太子妃孕吐嚴重,我扶了一把罷了,換作皇後娘娘,我也定是這般。”
“你放肆!竟敢把皇後娘娘和那卑賤之人比!”皇後身邊的宮女開口便是毫女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言語。
這皇後的狗,都比別人家的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