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看著閭丘雁。
遊竺隻是淡淡的嗯了一句,漫不經心的仿佛那聲音是穿透了許許多多的風沙和糾葛,才帶著最後一點尾音擦過你的耳朵。
“多謝遊少主救我侄女。”閭丘雁知道她救了時懿之後,倒是對這位不怎麽言語的遊竺,多了幾分好感。
“不謝。”
“我家主子不喝酒,我代吧。”長生雙手剛剛抬起來,一隻纖細白淨手,便將那就被接了過去。
“這倒是有意思,不喝酒?”時懿嗅了嗅,“還都是素菜,你乾嘛?當和尚?”時懿依舊蒙著眼睛,不過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因為是和貴客宴,子青還特地給時懿梳妝打扮了一番。
眼前蒙著一條特質的織綃,遮光又不掩飄逸。
青蔥玲瓏的身段,跟畫兒裏走出來似的。
長生看著有些移不開眼。
“瞧我作甚?”時懿隻見碾轉的酒杯笑道。
長生紅了臉。
“怎麽講話的!”閭丘淞麵上這麽說,可心裏跟個明鏡似的,自己這小外孫女,若不是關係好,斷然不會和遊竺長生這般說話。
她和遊竺交好,就是和天城交好。
何樂不為?
“你能看得見?”閭丘雁觀察更細微,以前的時懿,因為看不見,整個人都仿佛繃著一根弦。
如今她看起來,隨和自在多了。
時懿沒有立刻回答,她仿佛低頭看著這酒盞,又仿佛在思考些別的。
閭丘淞和閭丘雁多少帶著點期盼,畢竟,眼睛看不見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