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出了鐵門,果然,這裏本就是有進無出的地方,又因為張勤不想傳出張絳的醜事。所以這裏一點防備都沒有。
時懿這個半瞎的,也能輕鬆逃出去。
但是她沒有直接出宮。
而是去了帝陵。
太後的木棺,放在了先帝的邊上。
她算了算時間,現在太後已經醒了。
她本想著,以為自己死定了,死定了就死定了。至少太後的下場不會比她好多少,在棺材裏活活悶死比她午門斬首來的更加痛苦。
可是張絳既然幫她逃了出來,那就沒有不報仇的道理。
她看著那棺槨不斷地發出細微的聲音,她就想笑。
她上前,拿著柄小小的匕首,敲了敲棺材板兒。
裏麵的聲音停了幾秒,又猛地劇烈了起來。
“別敲了。太後娘娘。”
裏麵沒了動靜。
時懿將棺蓋打開,給時太後露了小半張臉。
時懿怔了一秒。
這真的是那個要強的太後嗎?
“時懿!”時太後被時懿捅了一筷子,本來就半條命沒了,如今看到罪魁禍首,一口老血又嘔了出來。
“是我啊。”她一腳踩在上麵,笑得燦爛。
“我來送您上路。”
她把時太後提起來,像提塊破布。
她學著時妍當初,把她的頭按在那麵牆上,一下一下的磕頭。
“這是為這萬千死去的百姓。”
“這是為我母親。”
“這是為我父親!”
“這是為我。”
“這是為那個被你開膛破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