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播的付費方式(2 / 2)

薑葫蘆吃完,周欒道:“漱口。”

薑葫蘆便聽話照做,起身用下人端來的茶漱口。

周欒也起身,用自己的帕子給薑葫蘆擦乾嘴邊的水漬,繼而前進一步把薑葫蘆逼至牆邊,極其自然的俯身吻了上去。

若說嘴碰嘴,應該是有過的,不同於嘴唇貼嘴唇那樣或純情或敷衍的方式,這是一個真正的吻。薑葫蘆第一次感受這種,有點不知所措,他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欒被放大了的下垂的睫毛。

周欒感受到了他的異樣,睜開眼睛看著他,薑葫蘆現在看起來傻愣愣的,完全滿足了周欒想要玩他的心思。

周欒輕笑一聲,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要閉眼睛。”

薑葫蘆閉上眼,睫毛刷過周欒的掌心,有點兒癢。周欒吻的投入,便要俯身向前壓著薑葫蘆。薑葫蘆想,幸好身後有一麵牆支撐,要不然,他被親軟了的腿一定撐不住這樣的重量。

如果一個人把你丟進下著暴風雨的汪洋大海裏,再駕著一葉孤舟與你同舟共濟,那他便真有可能愛上始作俑者。

薑葫蘆在被捂住眼睛,暫時失明的境遇裏,緊緊抓住周欒的肩膀,正如抓住了汪洋裏的孤舟,同時也承受著他的戲弄,心跳如雷。

薑蔚琬這邊,由於新春臨近,朱老大回鄉過年去了,孩子們就都放了假。薑蔚琬已經在府裏待了兩天沒出門了,房間不朝陽不通風,哥哥還很忙,總是見不到,沒人陪他。

第三天,他待不住了就自己在後院玩。

在後院,不免又能見到之前拿他當把戲逗弄的大叔大嬸,薑蔚琬就繞著他們走,或者一個人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曬太陽。這時候是午後,仆人們忙活了一上午,燒刷洗燎皆已告一段落,正是他們清閒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忙活完回來往後院裏進,搬著小板凳湊一堆坐著,開始嘮家長裏短。

主家的事不敢議論,就逮著好欺負的說,逮著不在場的說。旁人編排自己不高興,自己編排起旁人來嘴上絕不留情,旁聽的最好,左右都高興。給他們一炷香的時間,什麽離奇的事都能傳出來,比如造謠地瓜是劉嬸跟野男人偷情生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真假不論,圖一樂嗬。

話題不知怎麽就聊到了薑蔚琬身上。

“這孩子剛來的時候,搞得破破爛爛的,我以為是個小子呢,誰知道後來小辮子梳起來了,才知道是個丫頭。“

“我也以為,當時想著這小子模樣還挺清秀,講話也輕聲細語的,跟小丫頭似的。”

“我可從薑葫蘆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那葫蘆管她叫妹妹,我就沒認錯過。”

“你都聽到了是不會認錯,那我要是聽到了我也不得認錯。”

“不過你們不覺得怪嗎,這丫頭確實長得像小子。”

“搞不好是人家長得英氣呢?”

“雖然講話柔,但嗓子是粗了點吧?”

“扯這些,人就在那呢,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婆子是個好事的,說著就要把薑蔚琬拉過來看一眼,要是是丫頭嘛,嬸看就看了,要是小子嘛,嬸一把年紀什麽沒見過。

等薑蔚琬看見這個大嬸明顯不懷好意地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他對著張婆子又踢又拽,但還是背過身去被扒了一截褲子。這一看可把張婆子嚇一跳,這哪裏是什麽妹妹,分明是個帶把兒的。張婆子一鬆手,薑蔚琬趕緊把褲子拉起來穿好。

“誒,這是個帶把兒的!”張婆子一邊拍手一邊喊,她嗓門又大,引得眾人都來圍觀。帶把兒的還怕什麽,薑蔚琬剛穿上的褲子又被不知道什麽人扒了下來,這下男女老少都能看了。本來大家就是閒來無事尋個開心,天神爺啊,誰知道出了這麽個事。

劉嬸,也就是地瓜娘,聽到張婆子這麽喊,也湊了過來。果然是個小子,她也傻了,好端端的弟弟,叫什麽妹妹?

薑蔚琬被這場麵嚇壞了,漲紅了臉又氣又羞,眼淚奪眶而出,在後院哭喊起來:“你們放開我,不要給你們看,哥哥,救我!哥!”

劉嬸卻捂住了他的嘴:“好孩子,小聲點,驚擾了主家,要受罰的。”說完幫他穿好了衣服,又幫他擦擦眼淚,朝圍觀的人群道:“沒什麽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吧。”

但人們都是三三兩兩地圍著議論,根本沒人理劉嬸的話:“哎呦,真是個帶把兒的啊!”

“這事他哥肯定不會不知道。他哥還給他洗澡的,又不眼瞎。”

“那肯定啊,他哥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男的叫妹妹,那不是變態嗎?”

“還給他梳頭發,戴簪子,穿裙子,不是變態是什麽?”

“那這長大保準娘娘腔,像什麽樣子呦,孩子能這麽帶嗎。”

“真是活著活著什麽事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