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聲。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一心隻想要救下宸宸，哪怕是我死了也在所不惜，你也不相信我，我想著也許等我死了你就知道你冤枉我了，想讓你後悔。”

“然後，炸彈就爆炸了。”

“不過，沈臨淵的人救了我，可即便是這樣，因為炸彈爆炸的太近了，我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受了重傷，肋骨斷了三根半，身上也好多處地方受了上，內臟出血。我睡了很久很久，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我懷孕兩個多月了，可惜孩子沒了。”

她慘笑了一聲，淚水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掉落了下來，落在了傅擎琛的心上，化成了一把一把鋒利的刀片，切割著傅擎琛的心，血淋淋的紮進了他的心臟裡，不能要了他的命，卻能讓他生不如死。

傅擎琛捂著自己的心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難看的仿佛是死了一般，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可那雙鳳眸卻不甘心的死死盯著雲向暖，似乎是害怕自己一旦挪開眼睛，雲向暖就會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一般。

傅擎琛朝著她踉蹌著走了幾步，口中啞聲低喃著。

“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該......我......我錯了......”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傅擎琛走了幾步，大約是太痛了，終於無法控製的跪倒在了雲向暖的腳邊，匍匐在她的腿上，雙手張開抱住了她纖細的腰，側臉輕輕貼著她小腹的位置。

那個位置很平坦，很平坦，早已經沒有了那個孩子的心跳，可是那個地方在不久之前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存在其中。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雲向暖的孩子，他心心念念的小生命，原來並不是沒有到來，而是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卻因為他的心狠而很快又離開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淚水在眼眶之中滾動著，終於是無聲的落了下來。

雲向暖輕輕抱住傅擎琛的頭，指腹輕輕擦過他的喉骨，環上他的脖頸，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平緩，臉上卻滿是淚水。

“傅擎琛，我有時候覺得，也許上天真的在懲罰我，懲罰我的異想天開，懲罰我的戀愛腦，當年的我拚儘全力抓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於是我最終付出了代價。”

她的手指慢慢收攏，慢慢用力。

“我已經付出代價了，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