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聽聞,趕緊扭過頭去看,正好對上了沈留禎那有些不善的眼神,不由地就抖了一下。
沈留禎本身身體就不怎麽樣,當年又因為做戲,故意在雪地裏頭跪了一夜,從此以後但凡天氣冷熱不濟,他就容易咳嗽。
所以像今日這樣的天氣,劉親兵早就督促他將自己裹了嚴實。
沈留禎揣著袖子,身上的披風將他整個人都裹了起來,遠遠地看,就像是一個立在那兒的雕塑娃娃。
“不是進宮,是去別人的府上赴會。阿元,你趕緊走吧。今日大朝會,下朝的人很多,別耽誤了你進宮。”沈留禎立在門裏頭說。
謝元聽聞,“哦”了一聲,也不再耽擱,拉了韁繩踢了一下馬肚子,就帶著人利落地走了。
靈秀站在原地看著謝元他們走遠了,才依依不舍地轉過了身來,往門裏進。
經過沈留禎的時候,她心虛地瞟了一眼沈留禎,快速地行了個福身禮就要離開。
“靈秀,我有話跟你說。”沈留禎突然叫住了她。
靈秀心虛,倔強地轉過身子,對著沈留禎說道:
“我是謝將軍的人,我愛護她的身體,替她做了個披風有什麽錯?不需要沈郎君教訓我。”
沈留禎轉了一下頭,臉上的神情甚是不耐,但是他依舊說道:
“我是不爽快,可也不會因為這個就教訓你,我是需要你的幫忙。”
靈秀表情很是驚異,就聽沈留禎接著說道:
“當然……確切地說,是我和謝將軍都需要你的幫忙。”
“什麽忙?”靈秀連忙問,她不可能放棄幫到謝元的機會、放棄能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但是又覺得沈留禎在騙她,所以神色很是警惕。
沈留禎沒有看她,直接抬腳跨過了門檻,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著急出門,上車說罷。”
靈秀看了看大門口這麽多人,沈府五六個護衛,外加上還有劉親兵,大街上還有行人來往。
沈留禎若是要害她,這人證也太多了,要是被謝將軍發現了,絕不會輕饒了他。
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也知道了,不止是她怕謝元生氣將她扔了,這個沈郎君更是害怕,所以他輕易是不敢惹謝元生氣的。
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跟了過去,上了沈留禎的馬車。
當她鑽進馬車的那一瞬間,等待的沈留禎頓時輕鬆了下來。因為他能確定抓住了靈秀的軟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沈留禎伸手拍了拍車廂壁,外頭的人收到了信號,很快馬車便走了起來。
靈秀就坐在馬車的門口處,一副隨時準備跳車的模樣,扭過臉來來看著沈留禎,等著他說話。
沈留禎一雙眼睛帶著親和的善意,似笑非笑的,好似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對著靈秀說:
“你經常往阿元的身邊湊,這幾日也聽過我們不少談話,你應該知道,我最近在籌劃一件大事,而阿元,很關心這件大事能不能完成。”
靈秀眸光晃動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是什麽大事……需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