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將軍……既然……你真的是個女郎,那咱們都是女的,總沒有什麽好忌諱的,你能不能……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謝元一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沈留禎先黑了臉,清悅的聲音透著冷,質問道:
“讓你來是乾什麽的?”
姒玉抖了一下,轉而看向了沈留禎,這才端正了態度,認真地問:
“郎君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沈留禎臉色緩和了些,垂著的眼睛眼睫毛抖了抖,問:
“監察司可有針對你?”
“這倒是沒有……你還在的時候,感覺監察司確實有人在跟蹤監視我的行動,可是自從監察司何公公被刺之後,監察司就換了當家人了。後來沈國柱……”
姒玉頓了一下,想起來沈國柱是沈留禎的爹,似乎有些不合適說。
沈留禎卻麵無表情的催她:“接著說。”
“沈國柱被小皇帝下旨殺了,朝政便亂了,一波人以小皇帝殘暴無道,殘害忠良為由,起兵造反,另一波人以保護大宋,保護小皇帝為由,大肆拉攏同盟,鏟除異己。這兩般人馬打得不可開交。恐怕現在即便是知道你又回來了,監察司也顧不上你了。更何況我這個,他們本來就不曾放在心上的小角色呢。”
沈留禎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好像死了的那個人,跟他絲毫沒關係似的。
謝元卻哽咽了,突然出聲問道:
“我師父他……他……你可聽說過什麽?”
沈留禎打斷了她的話,溫聲地勸說她:
“問這個乾什麽呢?人都已經死了,知道那麽多細節隻會更讓自己難過。阿元,時間有限,問重要的。”
說罷他不等謝元反駁,立馬又問姒玉道:
“原來的優山大營都統李歡實呢?他最近怎麽樣,到哪兒能接近他,你可有情報。”
姒玉想了想,似乎在回憶整理,過了一會兒說道:
“這個人的事情,倒是聽過不少。他設計殺害了兩個自己多年的同袍兄弟,做了投名狀投靠了保皇一黨肖家。頗有些狠辣絕情的名聲,曾經有很多人敬他是個人物。
可是最近麽,關於他的不滿和嘲諷越發的多了。”
“哦?……這是為何?”沈留禎問。
姒玉眨了眨眼睛,說道:
“最近他好像後悔了,日日借酒消愁,一喝醉了,就說自己對不起解將軍,對不起同袍兄弟。他這種表現,在那些官老爺的眼中很不討喜。
我就聽好幾個人都說過差不多的話:說他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實在是令人惡心。說他明明殺了自己兄弟,後頭又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有說他優柔寡斷,爛泥扶不上牆壁。
總之……好多人都說,如果他狠辣到底,眾人都不免敬他是個梟雄,如今他每每喝醉了痛哭流涕,到實實在在是個狗熊了。”
姒玉說著又想起了什麽,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一下,長長的指甲上塗了紅,又欲又俗豔的寶石色,說:
“哦對了,還有人說,他是知道解將軍並沒有戰死,怕解將軍回來找他報仇所以才擺出了這一副假模假式的樣子,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