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讓你得了好處,所以做什麽都是錯的嗎?!你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什麽資格說他們!”
說罷,他就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案幾,轉身就要出去。
王愈黑著臉看著眼前的狼藉,喝止了一聲:
“站住!”
陳久轉過了身,看向了王愈,周正英氣的臉上,眼睛瞪得老大,質問道:
“怎麽了?門外又埋伏了人了?也準備割了我的腦袋?……你給人當狗倒是當得挺忠心。”
這話刺痛了王愈,他眼睛瑟縮了一下,一腳將那已經翻了的案幾踹遠了些,抬了血紅的眼睛,委屈地聲音哽咽,壓著聲音說:
“陳久,你不要不識好歹!當初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了……我告訴你,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監察司的眼線到處都是,小心隔牆有耳。”
陳久看著他眼眶也紅了,半晌咬了咬牙,一聲不吭地轉過了身又要走。
王愈對著他的背影,突然語重心長地說:
“……陳久,你都已經安安生生的一輩子了,別臨了了,非要當什麽刺頭,就一直這麽安生下去不好嗎?”
陳久沒有說話,直接走出了廂房的門。
外頭陽光正好,乍一出來眼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陳久苦著一張臉翻身上了馬,剛剛調轉了個方向,準備回營地,就看見遠處街角處,有兩個身穿白衣的人走進了一家客棧裏。
貧苦人家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沒有經過印染的黃麻白衣,街上有兩個穿白衣的人沒有什麽稀奇,可是那兩個人實實在在地映入了陳久的視線之內:
其中一個穿著儒生的大袖衫,隻有一個文質彬彬,儀態端方的背影,另外一個穿著襦裙,頭上戴著幃帽,腰間配了一把長劍,一隻手按在了劍柄上,率先踏入了客棧的門檻。
這兩個人影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便消失了,可是陳久卻愣在了那裏,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覺得……很眼熟,看身形和氣質,很像沈留禎和謝元……可是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單槍匹馬的過來乾什麽呢?
“都統……怎麽了?”陳久的親兵見他愣住了,不由地出聲詢問。
“哦……沒什麽。”陳久胡亂應了一聲,踢了一下馬肚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了,沒有人能看見他的心事重重。
……
客棧裏頭,沈留禎剛進了預定好的房間,就拖著疲憊的腳步,朝著一麵牆壁走了過去。
謝元走到了臨街的窗戶旁邊,開了一條縫隙往外看,見街上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放了心。
她將頭上的幃帽摘了下來,一轉頭就看見沈留禎從那麵牆壁上掛著的字畫後頭,摳出了一張紙條來。
他一邊打開看一邊往桌子旁邊走,最後精準的將屁股對準凳子坐了下來,還疲乏地喟嘆了一聲:
“哎……累死我了。”
說罷,他才覺得頭頂上的視線有些不善,後知後覺地將眼睛抬了些,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