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朔偏了一下眼角,用餘光看了一眼謝元,就不敢再看她了。隻是梗著脖子,仰著下巴,強撐著看向了堂下跪著的那些人,裝作什麽也沒有聽到的樣子。
空氣一時間僵持。
姒玉此時才感覺到了氛圍有些不對,她突然想到,自己此時作為嫌犯之一被帶到了這裏,一味的跟主審套近乎,好像會給解將軍惹上些麻煩。
雖然說,她是存著點私心,希望解將軍看在臉熟的麵上,能放過她一馬……
“額……解將軍確實沒有來過雲香樓,是他一年前進京的時候,我在雲香樓的二樓上,朝著解將軍扔過一個花生,這才有了一麵之緣,雲香樓的人都能作證……剛剛是我故意開玩笑的……解將軍,饒了奴家無狀,我就是這麽一個……這麽一個人。”姒玉打破了壓抑的沉默,帶著苦笑說。
“哦……是你啊!嗨,這我知道!”肖二蛋突然恍然大悟的開了口,很是高興的語氣。
就好像突然發現,他並沒有錯過他們家將軍什麽重要的歷史似的慶幸。
謝元無語地扭過頭來看著他。
肖二蛋這才心覺這個場合他好像不應該隨意插嘴的,於是抿緊了唇,低下了頭,示意自己再也不說話了。
謝元轉頭看向了姒玉,終於將話題轉回了正事上,問:“據我們調查,許多謠言都是從你們雲香樓傳出來的,你們認嗎?”
姒玉看了看雲香樓裏頭的其他同伴,她們都聽說了當初在街市口上,許多人都被鞭刑打死了,所以一個個的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說話。
隻有姒玉的膽子好像特別大似的,她見沒有人說話,包括樓裏的老鴇在內,都低著頭一肚子的心思在轉,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話。
她對著謝元先開了口,說道:
“解將軍……其實,我知道這些風言風語都是從哪裏來的。就是怕說出來,牽連了我們姐妹也不好過,可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謝元的丹鳳眼一抬,問道:“我們隻抓罪魁,如果真的跟你們無關,自不會冤枉好人。”
姒玉聽了,麵露感激,祈求般地說:“真的跟我們無關,隻是我們運氣不好,買了一個人回來罷了。”
跪在她前麵的鴇母,此時聽了這個話,立馬跟活了一樣,揚起頭來接著說道:
“對啊,真的不乾我們的事情,是您府上賣了花煙,花煙在我們這兒又哭又鬨,尋死覓活,到處跟客人胡說八道,我們管不了啊!”
謝元疑惑地微微側了一下臉,皺著眉頭問:“我府上?……花煙?”
在謝元的心裏頭,能稱之為家的隻有臨江城的謝家。對方說“你府上”的時候,謝元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們謝家什麽時候賣了一個叫花煙的人了?
這個老鴇不會是被人收買了,有意栽贓陷害她呢吧?
老鴇見謝元不明白,連忙解釋說道:
“這……花煙在您府上叫什麽名字,咱不知道。花煙是她賣給我們之後,我給起的藝名兒。
就是那個……那個說是伺候您沐浴的小丫頭,因為多說了幾句話,被郡主娘娘給發賣了的那個。”
謝元聽到了郡主娘娘幾個字,才徹底意識到了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