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戴甲嗎?
宗愛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滿是戾氣地說道:“看你那個膽兒……沒有你的事情了,出宮回家躲著去!”
說罷就氣勢洶洶地出了門,看那個樣子,不知道要召集人乾什麽去了。
沈留禎看著宗愛離去的背影,像是個受驚的兔子似的抖個不停,臉上滿是驚恐不安的神色。
可是等宗愛一出了門,他轉了半個身子,臉朝裏頭,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還有眼睛裏將要盈眶而出的眼淚,再放下袖子時,一臉的漠然,哪裏還有半分的驚慌?
然後,他看向大殿外頭的那一陣騷亂,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袖子整理好儀態,施施然出宮去了。
那一天,剛登上皇位的新皇帝,才將將在帝位上坐了不到四個月,就被太監宗愛帶著宮人,再一次刺死在了宮內。
這一消息傳出來之時,朝野震動,群臣嘩然。
即便是上一次默許了宗愛弑君罪行的鮮卑貴族,經歷了這一番接連兩代皇帝死在宗愛手裏的恥辱,也再也忍不下去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忍不下去,這裏頭還有站隊宗愛的那一群朝臣,那些靠著他上位的鮮卑貴族們,極力的想要保住宗愛的地位和先前弑君的醜事。
因為保住了他,就是保住了自己手裏已經獲得的利益。
於是一番新的爭奪,又開始了……
沈留禎堂而皇之的到了烏雷府上時,正好趕上烏雷帶著人抵禦了一場突如起來的刺殺。院子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刺客和護衛們的屍體。
沈留禎看著地上的死屍,有些膽怵,但是依舊端著一個君子的端方儀態,從那些人的屍體上跨了過去,在烏雷的注視中走到了他的跟前,瀟灑的一抬袖子,揖了個儒生的禮數,躬身說道:
“嫡皇孫,此時便是時機,如何籠絡朝臣,聽君號令,就看您的了……”
烏雷手中提著劍,喘著氣,臉上還沾了些血,卻笑著說道:“你許久都不來,我還以為,你就準備跟著那個閹人一條道走到黑了呢。”
沈留禎直起了身子,一揣手,狡黠地說道:“那怎麽能呢,草民省吃儉用攢了許久的敲門磚,若是不派上用場,豈不是可惜?”
烏雷將劍上的血往箭袖上一擦,“嘩啦”一聲甩進了劍鞘裏,問:“夠用嗎?”
沈留禎抿著嘴笑,露出了一對天真的小酒窩:“……夠用。”
……
……
軍隊擴充,順便將西南那些俘虜的散兵遊勇通通都帶走。大部分壯勞力都沒了,也就沒有再次作妖反叛的條件。
這樣一來,朝廷有兵員北伐,還順帶解決了西南的亂局,這倒是真的挺兩全其美的。
可是謝元卻有些頭疼。
她這個營裏頭,一半兒以上都是俘虜,要重新訓練,讓他們融入到朝廷的隊伍裏,這任務並不比打一場仗來的容易。
而且還需要耗費時日和心力。
謝元在帳子裏頭捂著額頭……她其實能猜到師父的意思:
師父是本著照顧她的心思,給了她一堆本來是些蠻子土匪的散兵遊勇填了營。
這些人尤其的不好管教,要訓練合格之後能上戰場,那是需要許多時間的。
所以師父他們帶著兵早早的領著聖旨開拔走了,謝元卻有理由帶著這麽個營留了下來,遲上一個月之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