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蓮珠看向他,是位灰白袍巫師。
看袍子的顏,應該是位大巫師後境的存在。
灰白的袍子,蠟黃的老臉,給人一種強烈對比,極其陰沉的感覺。
薑蓮珠挑釁道,"這位老人家,本郡主實話實說,您要是不愛聽,您就不聽,本郡主也是遵皇命,在給你們王上協商,儘量在不妨礙兩國交誼的情況下,解決問題。"
"放肆!!有你這麼解決的麼老夫看你就是仗著自己的巫力高,無法無天了!在我們戈城,還容不得爾等小輩來放肆!無知狂妄女流之輩,你可敢跟老夫一較高下"
大戎王在王座上,看熱鬨,未置可否,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幻一下。
其他人都摩拳擦腳,讓出了一塊比畫的場地來。
"有何不敢!狂妄稱不上,跟老人家比起來,本郡主遠不及老人家的萬分之一。"
灰白老巫師站了出來,冷哼,"老夫也不欺負你,你一個外來的巫師敢在我們大戎國放肆!老夫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麼叫純正的巫師!"
薑蓮珠欣然應戰,"老人家,請賜教!"
眾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台上的大戎王哈哈大笑,"既然這樣,還是文明比鬥吧,打打殺殺得不成樣子,這是在我們大戎國的地界上,說出去,人家會以為我們大戎王欺負大安國外交來使,於兩國的外交不利,柳老脾氣專橫,年輕人又不認輸,這樣,王本有個提議,上測巫儀,試試誰的巫力純粹就行了,你們覺得意下如何"
灰白袍老巫師對著大戎王施禮回道,"聽王的。"
薑蓮珠自然也沒有意見。
要比的本來就不是她。
大戎國想怎麼比,就怎麼比,她都樂於奉陪。
在場沒有半月巫師,皇宮裡也沒有半月巫師。
四郎君打探出來的消息,他們大戎國的半月巫師,如今還在閉關呢,一時半會不可能出來。
她是大安國的送嫁和親的第一外交官,他們大戎國再不要臉,也不可能群毆她一個人。
隻要不是十幾個大巫師巔峰境出來,群毆她,光單打獨鬥的比試,對她來說,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她保命的手段可太多了。
現在是大戎國要試她深淺,同樣,她也想試大戎國朝堂的實力。
"上測巫儀!"
老巫師一揮手,就見下人們抬上來一個大的圓形的球。
像地球儀一樣。
之前,薑蓮珠在譚燾的書房裡見過。
不過,譚燾書房裡的是簡易版的。
這個就複雜多了,上麵的花紋也都不一樣,又大又古樸。
一抬進來,好多人都引頸相望。
一臉期待。
測巫儀看起來不大,就一人高的樣子,但應該很重,好幾個成年壯漢抬進來的。
擱在大殿的最中央位置。
擱下去的時候,薑蓮珠能感應到來自地板的微微震動。
灰白老巫師走到測巫儀的身邊,倨傲的神色,對薑蓮珠道,"這測巫儀是擺放在巫師塔外麵的那顆,它數千年來,測過千千萬萬的巫師的巫力天賦。每個巫師的巫力應該都是有顏色對應,越是純粹的月白色,就是越上佳的巫師天賦,外麵來的那些雜質巫師,以為自己會點巫力,就尾巴翹上天了,不知道東南西北,讓有些人看看,什麼叫純粹的巫力!"
說著,他把手放在那圓形的測巫儀上。
隻見那黑不啾啾的大圓球,開始有了變化。
就仿佛是被人注入了一股力量,那力量與圓球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一樣,開始一點點地發起光來。
是一種灰白色的光。
主要是白色!
夾雜著一點點的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