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冒險了!你一個女流大夫,大放什麼厥詞!我義父何等尊貴,何等了不起的人物,絕不能冒這麼大的險,不是你一個女大夫去博名聲,吸引人眼球的靶子!薑氏,你居心何在!"
正是大郎君。
大郎君快步從花園的轉角走過來。
他一身錦衣華袍,高大威猛,與粗布衣裳,瘦小蒼白的老漁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是,縱然如此,哪怕陌生人在場,也能查察到老漁那威嚴的氣勢,莫名就壓製了錦衣華袍的大郎君數個層次。
大郎君的話,最後在老漁的淡漠的眼神下,越來越低。
最後,大郎君一腔激情千言萬語,默默地化成了幾個字,"兒子見過義父。"
老漁淡淡道,"你的規矩呢跟人家薑大夫道歉。"
大郎君垂下頭,"義父,兒子隻是擔心您的身體,咱們找名醫去看,太醫院的太醫們也一直在給您老想辦法,您千金之軀,不能立於危牆之下,薑氏她再厲害,一個女大夫,頂多看些女人的病在行,她想拿義父您試手,兒子沒辦法坐視不管,您剛才也聽到了,她說沒有絕對的把握,隻能說是試試看!這不是在開天大的玩笑嗎"
薑蓮珠抿抿嘴,沒有反駁。
大郎君還想繼續說,老漁還是兩個字,"道歉。"
無奈,大郎君隻能道,"對不起,薑大夫。"
薑蓮珠淡淡道,"沒事,大郎君擔心得有道理,也是一片孝心。"
正說著,老漁笑道,"薑大夫,你要是給老夫治病的話,有幾分把握"
薑蓮珠回,"我以前沒治過這種病,但我看過古醫典,又找到了寒冰蟲,理論上來說,應該在五成把握以上。"
老漁點頭,"五成!很高了!老夫願意一試,"
大郎君猛然抬頭,不可置信!
"義父!!"
老漁道,"沒事,我相信薑大夫是一片好心,也願意相信薑大夫的醫術,我這病情,要是拖著不治的話,也苟延殘喘不了多久了,有五成活命的機會,已經是相當不錯了,給薑大夫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語調平緩,如同在說天氣一般。
薑蓮珠也十分佩服老漁的勇氣。
她還以為她要給老漁做思想工作的,還會解釋半天,結果,老漁連問怎麼樣治都沒有問,就直接答應下來了。
不愧是果斷的強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微笑道,"好,那就這樣說定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希望您老配合一下。"
大郎君已經呆若木雞,無話可說了。
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他求娶公主的事情,讓他徹底地失去了義父的信任了。
兩人相處十幾年的情分,不如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大夫!
要是義父有那種男女之情的意思,想給他找個師娘,那他也認了。
這個薑大夫明明是個有夫之婦,還是廖久的媳婦,義父對她肯定不會有那種想法,可是,偏偏卻如此相信她的話,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哪怕他與戰王府脫離了關係,不再是義父的兒子,不再是大郎君了,他也不想戰王就此沒了。
要是戰王沒了,他與公主成親的資本又少了一層了。
他怕公主因此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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