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淩晨四點,雖然心急如焚,但這會兒出去也沒辦法找到人,他去陸凡的房間,陸凡此時已躺在床上鼾聲震天,臭襪子臭鞋子隨意的丟在一邊。

他坐了一天的車其實已經累極了,但卻根本睡不著,滿腦子想著沈清宜。

......

第二天一大早,陸硯出門就被趕早的左鄰右舍給認出來了,都熱情打著招呼,“陸工程師回來了呢?都好幾年了吧,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的俊。”

“人家吃技術飯的,工作都是靠腦子,不用乾那麼多粗活,能有什麼變化。”

“這回回來不走了吧?”

陸硯禮貌地回應著,“暫時不走了。”

能回應的他便回應,不能回應的就笑笑。

陸硯一走,這些人就在背後議論紛紛,“陸硯還真是可惜了,這條件簡直就是萬裡挑一。”

“可惜什麼?聽說這次回來準備離婚呢?”

“那也可惜,二婚哪有頭婚好?他這老師不厚道,自己什麼人啊,還非得挾恩圖報,禍害彆人。”

“那你就不懂了吧,就陸硯這條件,隻要他一離婚,咱們這個家屬院要擠破頭,不說他這長得萬裡挑一,人家拿的可是國家一級工資啊。”

“就是,當年的省狀元呢,生出來的孩子得多聰明。”

“所以那個姓沈的生出來的肯定不是陸硯的孩子,聽說沒事就犯愣,也不怎麼和人交流。”

“但是長得好,紅唇齒白,彆說那眼眉和還真有幾分像陸硯。”

“你見過?”

“前段時間見過一次,”

“你彆瞎說,陸家人都說了,沈清宜可是婚前懷上的!想來肯定是她那父親急著找人接盤,所以......”

“唉!天殺的喲,這種人陸硯還報什麼恩啊。”

陸硯想了一晚上沈清宜會在哪裡,他決定先去一趟教授的老公房。

公交車經過五個站,才到了沈教授從前住的家屬院,雖然四年多沒來,但這裡的一切他都熟悉。

還沒走近,遠遠的看到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心瞬間沉了下來。

他越過吉普車,一個高大的男人抱著一個孩子,被一圈人圍住,那孩子趴在那男人的肩膀上,忍不住掉眼淚卻仍一臉的倔強不哭出聲,他一抬頭看到了陸硯。

四目相對,陸硯的腦子頓時像是炸開了花,這孩子的鼻子、眼睛簡直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隻一眼,或許是心靈感應,陸硯百分百肯定這個孩子是他的。

他撥開人群,看到了沈清宜,黑色的長發和寶藍色的絲巾編成一條長長的馬尾垂在背後,雪白的圓領襯衣配著一條寶藍色的過膝裙,簡約大氣,杏色的高跟鞋將她身姿襯得纖細雅致。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美,甚至更添幾分風韻。

陸硯正準備喊她,人群中一道尖厲的怒吼響起:“沈平安,下來給豆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