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客全體起立,驚叫聲堵在嗓子眼裡。
馬夫人捂著嘴,揪著心,掉了眼淚。
馬將軍銳目緊盯著看台,拳頭緊握。
但見那雙蔥白好看的手突然握住劉武粗壯的手腕,生生阻止了對方的重拳襲擊。
不止,馬楚陽還借其手腕起身,抬腿屈膝向劉武胸口撞去。
這一撞用了六分力道,出其不意之下,撞得劉武弓身後退一步。
就是這一步,使得劉武差點掉下擂台。
他堪堪穩住身形,正想調整站姿,又見眼前一花,馬楚陽竟然二次借他手腕躍起,身懸於空,長腿橫掃。
這一次,腿部力量用了個十足十。
“砰!”
本來就在擂台邊緣的劉武徹底掉了下去,腦子嗡嗡響,開口就是一聲國罵。
一抬眼,看到馬楚陽趴在擂台邊緣上,托著腮,撐著個笑嘻嘻的腦袋,“承讓!”
劉武直接黑臉,舉手,“主考官大人,我要申訴!馬楚陽作弊!”
唐星河立馬鬨開了,“哦喲哦,輸不起學院又出個輸不起學子!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主考官和輔考官同時喊,“唐星河肅靜!”
“好嘞!”唐星河也學著馬楚陽的樣子,跑到擂台邊趴著,托著腮,頂著個笑嘻嘻的腦袋。
兩人在各自的擂台上遙遙相望,像兩個金玉童子。
馬夫人捂臉,“我怎麼感覺像偷了唐家的兒子?”
唐楚君和鄭巧兒探頭去看馬楚翼,均搖頭。
不像不像!
鄭巧兒道,“台上那倆猴子才是雙生子吧?我怎麼感覺像偷了馬家的兒子?”
姚笙應一句,“都是好孩子,哪管是誰家的!”
唐楚君和鄭巧兒齊齊笑倒在姚笙肩頭。
鄭巧兒讚,“還是姐姐格局最大。一會兒我就去問問那小馬要不要來叫一聲‘阿娘’?”
時安夏側頭瞧過來,笑道,“不用問,頭兩日馬楚陽還說了等考個好成績,再過來認‘阿娘’,武舉成績就算見麵禮。”
姚笙一顆冰凍的心融成碧波蕩漾,就連她的頭發都漸漸由白變黑了。
她笑起來,笑得眼睛潤了。
時安夏的眼睛也潤了,麵上不顯,還盈著笑,鼻子卻酸得不行。
馬楚陽!
這是她特彆不願意回憶起的一個人。可記憶在這時卻蜂擁而至,無法抵擋。
馬楚陽和表哥唐星河少時並肩做遊手好閒的京城紈絝子弟,不求功名不娶妻。又因為家中母親縱容,當閨女在養,真是嬌生慣養了半輩子。
前世時安夏聽得最多舅母的埋怨,“那個馬楚陽啊!怎的生了個男兒身?你說他要真是個女子該多好,和咱家星河也能配一對兒。這下可好,倆惹禍頭子天天裹一塊,都這麼單著。”
言下之意,這倆有龍陽之好。
不止他舅母以為,外頭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認定,兩人有超乎尋常的關係。
畢竟哪家的公子成年以後不娶妻?倆好的穿一條褲子,不是你住我家,就是我住你家。
兩人互相還護得緊,誰要是被欺負了,另一個當晚不睡覺都得去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