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秉宇修長的手指在紅木桌上輕敲,一下一下,像是敲打著某種獵物即將走向滅亡的鼓點。
良久,他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向東尼:“出來也好,在派出所待著太舒服了,上次讓你找人辦的事,去吧。”
東尼看著自己老板的表情,淡淡點頭:“是。”
寧秉宇麵無表情地一口喝掉玻璃杯裡的威士忌:“告訴叉燒妹,讓我親自處理曱甴,她十個貨櫃變一個。”
東尼:“......這......行。”
老板果然是有人讓他不舒服了,一定要讓其他人不舒服的惡劣性格!
......
初秋的滬上,燥熱還未完全褪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悶熱。
盧金貴煩躁地耙了耙她那頭精心燙過的卷發,狠狠地將話筒砸回電話機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電話那頭東尼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讓她極度不爽,明明隻是個傳話的,卻硬是要擺出一副施恩的姿態。
“什麼東西!不過一個港城來的暴發戶,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她低聲咒罵著,語氣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怨毒。
她都放低姿態連續找了寧秉宇兩次了!他還在擺架子!
這時,報社的董處長回來了。
他身材微胖,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
看見盧金貴站在電話亭旁,他便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金貴,怎麼站在這兒打電話?家裡有事?”
這幾天,盧金貴就寄住在他這個相親對象家裡,也是董處長把她保釋出來的。
盧金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將一絲不亂的波浪卷發撩到耳後,故作輕鬆道:“是家裡人,他們還不知道我被放出來的事情,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