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部分時候看起來活潑靈動,朝氣蓬勃,甚至魯莽,完全是年輕稚嫩女孩該有的樣子。
不,甚至更張揚,像一株拚力張開自己葉片的小樹,比誰都堅韌又堅決地向著太陽生長。
可某些時候,她卻像受儘生活風霜一生的女人,靈魂受過刻骨銘心的傷害,不管是來自生活還是感情......
得了再世為人的機會,再不肯讓自己軟和下去,從此目的導向性明確,沉穩世故到無懈可擊。
榮昭南放下藥盒,輕哂笑一聲,替她包紮好。
真是被她感染都變糊塗了,怎麼可能有這種奇怪的事。
榮昭南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他眉心擰了擰,一邊拿了毛巾給她擦頭發,一邊若有所思。
她的原生家庭也許不好,父母偏心刻薄、重男輕女也是這年頭常見的。
可卻絕不至於給她帶來這種完全和生長環境截然不同的人生經驗和氣質。
調查了她那麼久,他很確定過去曾經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隻有李延,是他麼?
但李延和她最多也就是一開始有些交往,他們絕沒親密的接觸,他對這一點很確定。
自己必定是她第一個男人,她那細小得自己都摸不到,揉得粗魯一點就能哭。
既然沒有親密接觸,現在的李延不該讓她這樣奇怪。
再結合她的見識和眼界與偶爾吐露的奇怪詞彙,她就像一個古怪神秘的矛盾體。
榮昭南這輩子前二十來年上過戰場、下放勞改、見過京城權力的風是這樣凜冽,也見過國外月亮並沒有比國內圓。
見過將生的希望留給戰友,為了信仰與守護燃儘生命的人性高點。
也見過最卑劣的構陷與出賣、背叛,許多人幾輩子都未必有他的經曆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