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目瞪口呆地看著樹下。
在野獸群裡縱橫跳躍,身手敏捷凶狠的男人,比起真正的野獸更像頂級獵食者。
他手裡的刀,刀刀破要害,動作冷酷、精準,凶狠,乾脆,完全是肢解者一樣的暴力美學典範。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滿地都是血和獸屍,男人忽然抬起臉,目光精準地捕捉住樹上的寧媛。
他沒戴眼鏡,斯文俊美的臉孔上沾血,一雙黑色幽暗的眼瞳,倒映出晦暗的月色。
“下來。”他看她,淡淡地道。
樹下的男人不像人,像一把淬過無數鮮血的致命武器,讓人——膽戰心驚。
寧媛整個腦子都是宕機狀態,下意識地聽命鬆手,等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的,已經整個人直接往下掉。
“呼!”
下一刻,她以為自己就要屁股摔兩半時,卻忽然被人穩穩地接住。
男人身上的熱氣蒸騰上來,草木氣息混合著獸類的血腥味,太具有侵略性,侵犯著寧媛的每一個毛孔和嗅覺。
她整個都僵硬又結巴:“謝......謝......”
男人忽然一鬆手,將她放在地上,低頭瞧著瑟瑟發抖,兔子一樣紅著眼瞪著自己的姑娘,
榮昭南眯了眯狹長的眼:“怎麼,怕我?”
寧媛才站好,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顫了下:“我......沒有。”
怎麼會不怕呢?
明明身手這麼可怕,就算想殺掉那些欺負他的人,一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這個男人就這麼沉默隱忍地在村裡下放了好幾年,成了個任人欺負的‘村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