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想了想,衝著廚房奶聲奶氣地問:“爹爹,你可以把這個大伯抓去,讓他下蛋嗎?”
“不可以。”常之瀾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了出來。
夭夭躺回去,擺弄著木頭小雞說道:“爹爹說不可以,那就算了吧。夭夭很聽話的。”
院子裡又靜了下來,侍衛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趙將軍更是厘不清這些關係,不敢隨便再開口。
廚房裡,孟小阮往窗外看了看,小聲說道:“師哥,要不然把夭夭抱進來吧。”
“無妨,讓夭夭氣他一氣。”常之瀾埋頭揉著麵團,低低地說道:“總不能隻讓你生氣吧?萬一氣得他全想起來了呢。”
“他若是想起來,我們可都要回去了。”孟小阮小聲道。
常之瀾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孟小阮:“你們母女吃了這麼多苦頭,就該得最好的一切。”
孟小阮小聲說道:“師哥彆說這樣的話了,夭夭根本離不開你。”
常之瀾往窗外看去,小夭夭不知何時爬到了晏禾的膝上,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小姑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父女天性,終究擋不住。”他低低地說道。
孟小阮看看夭夭,又看常之瀾,不禁有些難過。常之瀾傾注了全部心血,夭夭要真的走了,他怎麼辦啊?
“娘,父皇大叔說誰再來鋪子搗亂,就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夭夭這時扭過頭來,衝著廚房這邊大聲說道:“父皇大叔好厲害呀。”
常之瀾和晏禾對望了一眼,回到了案板前,繼續手裡的活。
“麵發好了,你可以開始了。我去燒水。”
“師哥……”孟小阮想寬慰他,可轉念一想,她連自己都寬慰不了,怎麼寬慰他呢?
“我懂的。”常之瀾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道。
孟小阮看了他一會兒,笑了起來:“我知道。”
有些情分,不必相戀,也是世間最親近的人,他們是親人,骨頭打斷了還帶著筋呢。
院子裡,晏禾不時瞥一眼廚房的窗子,孟小阮和常之瀾在窗子前並肩乾活,不時會微笑,像極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