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並不大,隻能容納進五六個人,應該是農村裡用來窖藏紅薯的。
我忽然發現旁邊的蠟燭是紅色的,不僅如此,蠟燭下方還有那些類似籙文的古怪圖案。
這一切看起來都與2019年歐雪生所做的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完全懵了。
1993年和2019年的兩個精神變態連環殺手竟然做了相同的事情?
“你是誰?”一張女人的麵孔出現在正上方的地窖入口。
女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不超過20歲。
她留著齊耳短發,臉頰凹陷,顴骨凸起,瘦得像是僵屍。
不過她的樣子與王顯貴很像。
會是王顯貴的姐姐或是妹妹嗎?
此刻,我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王顯貴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作案,他還有個幫凶,就是這個女人。
女人又說:“不過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如果不是你,我也沒辦法除掉我爸。”
爸?這女人是王顯貴的女兒?
難怪看起來那麼像,可是,女兒這麼大還和爸爸睡同一張床?
我明白了,王顯貴與女兒有著特殊的關係。
這對父女不僅都是精神變態,而且還一起殺人。
的確,精神疾病有很大幾率會遺傳給自己的後代。
完蛋了!我閉上眼咒罵著自己,我怎麼會這麼笨?
小先生給我資料上寫明了,王顯貴死前殘殺過4個孩子,最大的不過11歲。
王顯貴殺的第一個孩子是1993年3月14日。
而我回到1993年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三名被害者。
都是11歲的男孩兒,這就說明肯定還有另外一個精神變態連環殺手。
因為童年的經曆太糟糕了,影響了我的思維和判斷。
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當我看向旁邊的紅蠟燭和那些圖案的時候,我想到了。
我看著那女人問:“你又是誰?”
女人沒搭理我,就在她準備蓋上地窖入口的時候,我說了一句話。
“還差一根骨頭。”
女人立即停手看著我,滿臉疑惑,但目光依舊空洞。
女人再次問:“你到底是誰?”
“你畫得根本就不對,蠟燭也有問題。”我裝腔作勢。
我接下來隻能隨機應變,拖延時間。
一旦周輝的父母發現我不見了,會馬上開始尋找。
他們會發現我是自己離開家的,他們會疑惑我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因為周輝很受寵愛,他母親肯定會馬上聯係警方。
周輝的父親也會在母親施壓下,請示支隊長派人尋找,雖然那是違規的。
不管怎樣,因為之前已經有孩子失蹤,警方肯定會加大力度。
雖然很難發現我所在的地方,但那是我其中一個希望。
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自己。
我不願意借助其他人的幫助,其實不管麵對什麼困難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所以,我決定編一個故事。
我是一個作家,也是一個編劇。
我從寫作那一天開始,就有個習慣。
那就是在沒有大綱和人設的前提下提筆就寫,邊寫邊完善。
眼下,我隻能靈活運用我的職業技能逃出生天。
同時,我還要除掉此刻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勝券在握的精神變態!
我結合我寫過的《午夜開棺人》和《奇貨》裡的情節,混合《獵境者》裡的人物編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大概意思是,地上這個圖案是來自某個古老的遺跡。
這個遺跡在曆史書上查不到,是偶然發現的,至今沒有人真正搞清楚這個圖案的意義。
但對於這個圖案的作用有很多謠傳,大部分謠傳都有個相同點,那就是需要祭品。
這個祭品就是人。
說到這的時候,我看著那個女人。
“你還需要在我身上畫上特定的東西,看起來你還沒有進行到這一步。”
其實,這個故事也加進了我第一次意識轉移到2019年的所看到的。
2019年的時候,歐雪生就曾在李春雅身上畫過怪異的圖案。
女人沒有蓋上入口,但離開了。
很快,她拿來了梯子,順著梯子爬下來站在我身邊。
她就算現在沒有徹底相信我,也肯定不會馬上殺死我。
任何一個人聽到我剛才用那種語氣說出那些話,就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的11歲孩子。
我拖延時間的策略成功了,接下來就是找機會反製這個變態。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再次問,不過這次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強硬。
我問:“你是不是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說過了,我是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