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已經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
能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發現軲轆,應該是老天爺的恩賜。
接下來的跟蹤調查都很順利。
我查到軲轆的目標是流浪漢,嚴格來說是賭徒。
很多賭徒都因為走投無路住進爛尾樓裡,然後成為流浪漢。
大家應該知道以前有個貼吧。
這個所謂戒賭的貼吧,因為充斥著網賭代理等不良因素被查封。
軲轆也是戒賭吧的一員,隻不過他隻是為了尋找獵物。
“老哥”是軲轆給自己目標的定下的代號,就好像我會給自己的目標起代號一樣。
同時,老哥也是那個貼吧裡網友的自稱。
還有其他專屬名詞。
比如萬這個單位用個來代替,紅了指贏錢,洗白指輸光,癱瘓指的就是輸光了錢,隻能混吃等死。
軲轆正是假借他也是老哥來建立他與目標之間的信任。
他選擇這些人是因為賭徒們不敢與家人聯係,早就處於失蹤狀態。
就算他們離奇失蹤,也沒有人追究,就算報警,也查不出什麼。
我決定對軲轆下手是在昨天晚上,因為昨晚也是他的狩獵時間。
當這些變態對獵物下手的時候,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他雖然會警戒,但絕對不會注意到我。
變態在得手後陷入的愉悅會讓他們放鬆,放鬆的間隙就是我下手的時候。
殺人雖然可以獲得滿足,但是處理後續問題很麻煩,特彆是處理屍體。
就好像是做飯的人不願意去洗碗,但又不得不收拾一樣。
我昨天是在傍晚7點50到達咕嚕家附近,8點準時前往他存放水果的倉庫。
倉庫就是他殺人的地方。
軲轆會將被害人帶回家,把被害人灌醉後,差不多8點30分動手。
某些精神變態殺人會有固定的時間,因為這些時間對他們來說有特殊含義。
軲轆為什麼會選擇8點30,我不知道,也沒興趣。
倉庫沒有監控,因為如果警方懷疑他,讓他調出監控,反而對他不利。
咕嚕殺人的方式是毒殺,具體用的是什麼化學品我不清楚。
他會把人灌醉後綁起來,再強行灌進自己配置的毒藥。
被害人不會馬上死,會被毒藥折磨差不多1個小時左右才會死去。
這1個小時,軲轆會坐在旁邊觀看,同時拍攝下來。
我想,開始那幾分鐘,被害人想要獲救,可接下來他會因為痛苦哀求軲轆直接殺了他。
軲轆享受的並不是殺人的結果,而是整個過程。
其實我也一樣,我享受的是捕獲這些連環殺手的過程。
三個月的監視,雖然很枯燥很累,但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放鬆。
同時也在提升期待值,就像是即將噴發卻被某種因素壓製住的火山。
不過,在我抓住他之後,我就會陷入痛苦的糾結。
我會糾結到底是殺掉他,還是將他交給警方。
雖然我每次都選擇報警,可我心底的惡魔會很不甘心。
我很清楚如果動手殺人就意味著徹底墮落。
當時我以為可以很輕鬆製服軲轆,但沒想到我在進入倉庫的時候就被他發現了。
既然是這樣,我就隻能來硬的。
讓我意外的是,看起來體格強壯的軲轆力氣並不大,可他很靈活。
現在想想,他靈活得就像是一隻老鼠。
回憶到這的時候,我又看向軲轆的那顆鼠頭。
這家夥不會真的就是鼠人吧?
就像我小說裡寫的那種半人半獸的怪物。
我繼續回憶,因為接下來就是這件事的關鍵點。
軲轆想要反殺我,但因為體力和力量都不如我,最終被我製服。
我所穿的防護服不僅被他撕破,手背也被抓傷。
我將被打暈的軲轆用紮帶綁上,注視著我手背上的抓痕。
那抓痕看起來就像是被動物抓傷一樣。
我當時還很疑惑,同時也知道我這次隻能毀屍滅跡。
否則,警方發現軲轆的屍體時,也會從他指甲或者其他地方提取到我的生物組織。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從身後推了我一把。
雖然推的力量不大,但我還是向前撲了下去。
然後,我的意識就回到了2019年,進入了李春雅體內。
很多謎團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我是查不明白的。
但有一件事我現在就可以搞清楚。
在我意識回到2019年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從昨晚八點半到今早八點半之間這12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立即回到車裡查看車內監控。
我在車上裝了攝像頭,一個拍攝車頭,一個拍攝車尾,還有一個拍攝車內。
三個攝像頭的位置都很隱蔽,特彆是車內那個。
我調出昨晚的8點半之後的車內監控,開始快進播放。
在9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回到了車上,並且還看了一眼車內隱藏攝像頭的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
昨晚8點半之後我的意識就已經回到了2019年。
我的身體不可能在無意識的前提下自己活動。
隻有一種解釋,當我的意識進入李春雅身體的同時,也許有彆人的意識進入了我的身體。
會是我和李春雅互換身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