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艾雷爾古龍帝國(1 / 2)

災變卡皇 盲候 2915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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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玩了一下午撲克,聊了很多。

季尋也沒再多待下去,離開了編劇倉庫。

現在這局麵,舊大陸隨時要被聯邦封鎖。

他沒打算困死在東大陸。

不過在此之前,他打算去洪樓裡看看。

季尋本就是穿越者,就在無罪城待過,對東大陸也沒什麼不好割舍的。

但如果說離開東大陸之前還有什麼必須要做的,

那就是去和宋漁道彆了。

原本是打算參加她的葬禮,但看上去得提前離開了。

洪樓依舊熱鬨。

這是無罪城最高檔的娛樂場,龍蛇混雜。

除了來消費娛樂的有錢人,同時也彙聚了各種消息靈的通情報商人,還有來打聽情報的人。

“飛龍襲城”的情報像是重磅炸彈,引爆了整個無罪城。

此刻哪怕是大廳裡,人們三五成群,口中議論的也就都是十字新城和巨龍的傳聞。

季尋一路走著,一路聽著。

各種版本的情報都有。

絕大多數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卡師聯邦甚至危在旦夕。

不過哪怕是知道真相,這種消息對底層人來說遠沒有太多危機感。

即便是聯邦覆滅,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也覺得隻是換個剝削壓迫他們的掌權者罷了。

換個新掌權者是議員還是國王什麼的,似乎沒什麼區彆。

甚至,很多投機客期待混亂帶來的機遇。

各種小道消息亂飛。

季尋也明白了之前賈彧說的話。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各自所處的位置的人,不同認知的人群,看到的不一樣,也都有各自的命運線。

季尋一路走了出來。

他看著洪樓裡來來往往的人流,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原本很正常的熱鬨場景,此刻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看著那一個個陌生人,就像是看一場電影。

他冷眼旁觀一切。

五十二魔神秘法的「我即世界」已經入門了。

在此刻的季尋眼裡,仿佛那一個個人身上,都像是牽連著一條條五顏六色的絲線。

那絲線記錄了他們來的路,指向了他們要去的方向。

這是一條叫做“命運”的絲線。

命運像是一條線,也像是一條枷鎖。

是定數,也是變數。

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那條線。

看得到因,就必然能看到對應的果。

就比如。

一點鐘方向那個穿著高跟鞋濃妝豔抹的女郎,眉宇間隻有傲慢和天花板。當她邁出左腳跨上台階的時候,就注定她第七步左腳再上台階,必然會踩到大概是某個調皮小孩遺落在樓梯上的玻璃彈珠,被絆倒後,驚呼一聲.

十二點方向的酒客會因為去看她驚呼,走神一瞬間,正好轉角會撞到一個西裝男

他或許會說“抱歉抱歉”.

那個被撞的人是個紳士,會優雅地回應一笑。

季尋腦子裡這念頭閃過。

眼前畫麵就上演了。

那個女郎左腳踩在了彈珠上,嬌軀不穩,“啊”地驚呼一聲,裙底春光乍泄;聞聲看過去的酒客瞳孔剛一放大,不覺剛好轉角就撞到了另一個賓客;酒客連忙說了聲“抱歉抱歉”,紳士回應一笑.

季尋剛好走過,眸光中倒映的畫麵像是倒帶的電影。

那一幕幕劇情,仿佛早已在腦海裡發生過。

他這才理解了賈彧的那句‘如過去一般在我眼裡,曆史也如今朝一般正在重演’是什麼狀態。

這不是“預言”。

而是“推演”。

隻要能看清那一條條命運絲線,就能推演出很多必然會發生的“果”,和逆推出很多發生這個結果產生的“因”。

沒有一條命運絲線是單獨存在的。

它必然會和其他絲線交織。

交織的命運絲線越多,需要推演的變數就越多。

“原來如此.”

季尋心中呢喃了一句。

如秦如是所言,世界規則一直都在那裡。

隻是以前沒有“觀察”。

「我即世界」入門,眼裡的世界就真的不一樣了。

季尋此刻眼裡的世界,有著樹葉一般的脈絡。

越來越清晰。

季尋一路上了樓,乘坐電梯的時候,正好遇到一頭銀發卻精神抖擻的鳩先生。

老人仿佛早就預料到他會來,靜候多時,招呼了一聲:“季尋先生,你來了啊。”

季尋禮貌一笑:“鳩先生在這裡等我?”

鳩先生:“嗯。猜到您去大陸之前,肯定會來和小姐道彆。就在這裡等你了。”

“.”

季尋點點頭。

嘴上雖然問著,其實看到這位老先生在電梯旁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推演到了緣由。

兩人上了樓。

來到了洪樓頂樓。

宋漁沒有留下遺體,棺木中隻有她生前的一些遺物。

棺木會被送回黑金城,葬在已經栽滿了薔薇的賽菲爾莊園後山。

季尋獨自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小時。

與那位漁小姐道彆之後,

他走了出來。

說來也巧,剛準備上升降梯,正好就碰到了宋璨領著他的未婚妻上來。

也就是那位皇家歌舞團舞蹈首席的莫妮卡小姐。

這胖子很熱情地打招呼道:“哎喲,季尋兄弟~你什麼時候來洪樓的,也不給我說一聲。”

季尋笑笑,瞥了一眼兩人的正裝禮服,也猜到了什麼。

宋璨看著季尋出現在這層樓,也知道是什麼。

他的表情有點複雜,小聲嘀咕了一句:“季尋兄弟,伱就是我祖奶奶一直找的‘朝陽先生’?”

季尋聽著點點頭:“嗯。”

宋璨幽幽道:“啊你早說啊。我之前剛來無罪城,就托人到處找了。沒想到是你”

季尋聽著笑笑。

早說?

早說不了啊。

宋璨來無罪城開大伊萬商鋪的時候,某些事情還沒發生。

季尋那時候還不認識宋漁。

這因果還沒牽連上。

這胖子對季尋和宋漁的事情並不完全清楚。

但聽過家族長輩們說過。

他隻模糊地知道自己最敬愛的祖奶奶一生未嫁,是因為,她年輕的時候轟轟烈烈地愛上過一個人。

他記得自己爺爺說,在近百年前,祖奶奶愛上的那個人還是聯邦上流社會最大的謎團之一。也是當年無數青年俊傑痛心疾首的嫉妒對象。

宋璨雖然好奇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但家族故去老人的故事,當晚輩也必有尊重。

他也沒想追問。

他看著季尋,突然想到了什麼,支支吾吾道:“正好.季尋”

話說了一半,就噎住了。

這輩分有點亂。

雖然不說什麼敬語,但既然是祖奶奶要找的“朝陽先生”,那聲“兄弟”是怎麼也不好開口了。

季尋也隱瞞他和宋漁的關係,道:“各論各的就好。”

宋璨也不是拘小節的人,咧口一笑,“好叻,季尋兄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本來是想請祖奶奶見證我和莫妮卡的愛情。你在這裡正好,能幫我,和祖奶奶一起當個證婚人嗎?”

既然是祖奶奶照的“朝陽”,當這個證婚人就再合適不過了。

宋璨也希望一段矢誌不渝的浪漫的愛情,去見證另外一段愛情。

說著,他親密地挽著身邊莫妮卡的手,仿佛是鼓勵,又認真地說道:“你知道的。現在聯邦局勢有大變,我想早點確定下來。”

聽到這話,季尋瞥了一眼兩人臉上的表情。

那胖乎乎的臉上一副陷入愛情的甜蜜笑容,而另一位雖然也掛著禮節性的微笑,但眸光中隱溢微一抹不可覺的忐忑。

季尋看了,卻微微一笑:“好。”

“.”

莫妮卡聽著眸光一顫,難掩驚訝。

她是職業情報人員,感知比常人更敏銳。

之前在神墟寶庫裡暴露了一些底細,她其實已猜到自己暴露了。

在這裡碰到季尋,她心中其實還有一些不安的。

宋璨可以沒心沒肺,但旁人卻不會。或者說,宋家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她這個舞女。

但聽著那一聲爽朗的“好”。

她再看向季尋,眼裡隻有感激。

既然選擇答應了求婚,那麼她就打算和從前的一切割舍了。

謝謝你給我機會。

無罪城裡。

橫跨深淵裂隙去往舊大陸的索道隻不出不歸,這原本引起了很多平民階層的猜忌。

不過沒多久,街道上就出現了一支支掛著太陽獅子旗幟的正規軍團,浩浩蕩蕩地開拔去往舊大陸。

一場緊急會議以獅心家舉家遷移去往舊大陸結束。

獅心家如約成了“聯邦議長”。

也是聯邦建立兩百年以來的唯一一個集權議長。

五大議員非但沒有任何異議。

反而喜聞樂見這個“聯邦第一軍閥”的離場。

看似獅心家獨掌大權。

事實是,從此以後,獅心家的軍隊一旦去往舊大陸,聯邦再沒有他們的話語權。

作為交換代價,五大議員和眾議院上百議員也付出的是舊大陸的幾乎一切。

之前開發舊大陸,各大家族都投入了巨量資源。

舊大陸上不僅僅有曹家的十字新城,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城池和獵荒營地。

這段時間經營,無論人手、裝備、情報係統、秘密基地.還是各種資源,都累積到了一個非常誇張的地步。

除了一些機械圖紙、超凡典籍之類方便運輸的東西正在加緊回運,其它的一概給了獅心家。

五大議員雖然心疼,可也覺得那些東西丟掉也是遲早的事兒。

十字新城都保不住,也必然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能保得住。

等待敵人到來,舊大陸必然會被封鎖了。

那些舊大路的資源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邊緊急會議剛結束,另一邊,各種大小勢力就開始活躍了起來。

變革也就意味著,新的格局要開始了。

無罪城,西城區糖果街 117號,金橡樹安保公司的總部。

早就在此等候多時的奧蘭王庭眾人,等到了五大議員白家的人。

新王亞瑟知道自己掌握著去往舊大陸的唯一通道,他也就成了五大議會現在必須拉攏的存在。

“白議員,好久不見。我們奧蘭王庭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宮武去了舊大陸,再無人能阻止我們了。何況,陛下不日將邁入半神境,也沒人能阻擋.現在獅心家也大勢已去,就看你們的抉擇了.”

“你們白家仙家的手段和這些年你們的布局,旁人不知道,本王卻很清楚。但我奧蘭不會和任何人合作,要麼就歸順王庭,要麼就是敵人。”

“你們白家本就是我們奧古斯先祖的左膀右臂,如果白議員選擇回頭,本王承諾過往既往不咎,而且王國大祭司之職也可賜予你們白家.”

“如果想好了就儘快決定。後麵我還有其他會見安排”

“.”

白家的人很清楚,現在隻有掌握了國王密匙的奧蘭王庭人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舊大陸不僅僅是危機,也是希望。

隻有這位奧蘭新王有進出舊大陸的手段。

如果乾不掉他們,就隻能合作。

前者辦不到。

隻能選擇後者。

一場秘密會麵很快就敲定了合作。

奧蘭王庭用的“大祭司”這個幾乎與國王平等職位,換來了白家的支持。

聯邦議會製,至此,名存實亡。

不多時,季尋離開了洪樓,走到了街道上。

唐寧街旁邊就是深淵裂隙,這裡從喧囂的娛樂街區,氣氛從嬉笑打鬨漸漸變得肅殺。

因為街道上浩浩蕩蕩的蒸汽卡車,載著一車車的職業軍人和各種武器裝備去往渡口。

所有人都看出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哎喲,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你們沒看公告嗎?大元帥卡蒙當選了‘聯邦議長’,現在要去舊大陸坐鎮.”

“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說那飛龍襲城是隻是發現了一處高級遺跡嗎,怎麼會鬨這麼大的動靜?”

“誰知道呢?現在舊大陸那邊不讓回來,消息也沒個準兒。”

“這算啥?我聽說啊,富礦層那邊獅心家掌控的百萬大軍已經開拔,正陸陸續續地趕往無罪城這邊來呢。未來可熱鬨咯。”

“.”

季尋走在街道,也聽到圍觀人員的各種議論。

換作之前,他可能會有興趣聽聽。

但此刻聽到已然沒有任何波瀾。

那種感覺就好像.

那些圍觀群眾他們站在各自位置,以他們對事件的認知,就必然會說出某些話。

季尋也知道這是和賈彧打了一個多禮拜的牌,他給自己施加的一種方便感悟魔神秘法的光環。

就像是微醺的狀態,餘韻未消。

走著走著,季尋就來到了渡口。

巨大的蒸汽鍋爐突突冒著白氣。

去往舊大陸纜車車廂裡滿載著人和物資,而回來的卻空空蕩蕩。

聯邦議會封鎖了渡口,但並不限製人過去。

舊大陸遺跡確定了是個寶藏地,無數發財夢都從那裡發起。獵人們本就是拿命冒險的投機客,雖然知道那邊一定發生了變故,但也有不少人還是打算過去冒險。

季尋也跟在了人群裡,走上了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