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沈老叔猛地一下拍了桌子,目光微寒,“你倆懂啥?”
沈芮和沈浩被吼得脖子一縮,卻還是小聲嘟囔著:“反正不行!除非她能證明……”
“證明什麼?她是你姐!?”
自小一起長大的。
當年如果不是阮穗父親,他隻怕還回不來……
沈老叔目光深邃,板上釘釘:“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往後誰要是在家裡再提這種話,就都出去!”
“爸!”
沈浩還想再說,被沈老叔一記眼神給頂回去。
嘴裡的話語偃旗息鼓。
氣氛緊張,見兩小隻有氣沒地撒,隻盯著她看,阮穗主動解釋:“叔,這事兒不急,沈大哥才剛轉業回來,腿腳不便,等他身體好了,再說也不遲。”
“何況沈大哥現在還享受著公家補貼,這會兒擺酒,少不了會被人說閒話。”
沈家的清淨日子沒過多久,她也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沈津蹙眉。
心裡隱隱不舒坦。
他是說過一年之後各自飛的話。
可這觀點被阮穗認同之後,他心裡又有點不舒服了。
尤其是看到老父親的臉色。
他心裡越發愧疚心酸。
公家補貼是眾所周知的。
也是他拚儘全身換回來的。
“阮穗,公家給的補貼,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彆人說什麼閒話。”
老爹願意給阮穗一個交代,那他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阮穗扭過頭來:“這些細節我們自己知道,但外頭的人不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得看看有沒有人阻攔。”
“趙家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當眾讓趙家丟了臉,他們不找回來才怪。”
“趙培父親趙建民是生產隊的隊長,他想給咱們穿小鞋,還需要經過咱們同意嗎?”
在場眾人沉默不語。
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趙家小人行徑,潑了阮穗一身臟水。
得知他們辦喜事,說不定會上門丟麻煩。
沈老叔心疼的看向阮穗:“穗穗……隻是這麼一來,就委屈你了……”
“叔,我知道您疼愛我,我不委屈的,隻要能跟沈大哥在一起,怎麼都好。”
沈津微微蹙眉,內心說不感動是假的,明知他們之間更像是合作關係,他心底就像有根刺。
不擺酒席,那就還是沒名沒分,阮穗這麼能豁得出去?
沈芮和沈浩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想過阮穗會撒潑打滾,想過她會哭哭啼啼,唯獨沒想過她會這麼冷靜地拒絕。
“我看你就是惦記著趙培,想拿著彩禮跑路!”沈浩脫口而出,說完又有些後悔。
“沈浩!沒規矩不成方圓,我看你最近是皮癢了?”沈老叔氣得要動手,卻被阮穗攔了下來。
“叔,彆生氣,他們還小,不懂事。”阮穗淡淡地瞥了沈浩一眼,“我之前的確被趙培的花言巧語和好處迷昏了頭,可現在,我想明白了,趙培根本就是無恥之徒。”
“我也想清楚了,咱們一家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她扭頭看向沈津:“沈大哥的腿,也沒那麼嚴重,細心照顧肯定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