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與世子妃自紫雲觀請了天地神祠回府,紫雲觀主確定了您未死,還有一線生機。”
在這之前,秦王府上都基本認定了顧暘已經死透了。
宋遠時叭叭叭說完,又拿出一封信。
“屬下還發現了王妃娘娘與紫雲觀主的信,您還有一線生機的消息……是王妃娘娘與紫雲觀主炮製出的假消息,用以欺騙世子妃的。”
顧暘展信快速掃過,古井無波的雙眸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小石,蕩起了細微波痕。
“自確定您還活著,世子妃便沒有再尋死,反按照信上所言,日日抄寫經卷,隔五日茹素祈福,三年來不曾間斷。”
那丫鬟所言,全是真的。
顧暘沉默良久。
“怪不得您前日未曾拿出和離書……”
宋遠時還在感慨,更為謝扶月遺憾。
她待顧暘情深似海,可顧暘失憶了,早忘了她。
現在的顧暘隻剩下了鐵石心腸,根本就不會為她再次動心。
就連林瀧兒也未能靠近顧暘,娶她也隻是給個正妻名分罷了。
“回府。”
顧暘打斷宋遠時的碎碎念,一雙冷眼如初。
謝扶月等待的那個顧暘,到底是死在了三年前。
宋遠時暗歎一聲,出了馬車趕馬回府。
另一邊,紫華院書房。
“世子妃,王爺今日回府,晚上在西臨府設家宴,為世子回府接風賀喜。世子與您二位務必出席。”
謝扶月冷眼看著西臨府的下人,反問道:“既是為世子賀喜,為何是在西臨府?”
顧暘出生後就被惡意調換身份,流落在外十六年。
西臨府正是那個占據顧暘身份十六載,實則是側妃親兒子,王府二少爺顧臣暄的地盤。
“你們是何居心?”
“嘁。世子妃,叫你一句世子妃你還當真了?”
下人也不裝了,下巴一抬,嘲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世子之位就該是少爺的。是少爺憐憫你,才保下了你世子妃的身份,許你吃齋念經。”
若非謝扶月橫插一腳,頂著顧暘未亡人的名頭,口口聲聲顧暘還活著,甚至鬨到皇帝跟前,秦王早冊立顧臣暄為世子。
不過,就算沒正式冊立,顧臣暄也早已默認是秦王世子。
“如今就算是他回來了,一個雙腿殘廢的廢人,真當他還配的上世子尊位不成?”
下人倨傲道:“世子妃,識趣些按時出席,莫要惹的王爺和少爺不高興。”
“是嗎?”
謝扶月合上經書,“綠玉,口舌無狀,侮辱世子當如何?”
綠玉早氣成了河豚,立刻道:“掌嘴五十,趕出府去!”
謝扶月頷首,“拿下她,按規矩處置。”
隻待她一聲令下,書房伺候的另外兩個丫鬟一擁而上,直接反剪雙手將下人壓跪在地。
下人瞪大了眼睛,但是卻沒多少害怕,反倒越發的猖狂。
“謝扶月!我乃是少爺的人,你豈敢動我!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誰不知道謝扶月是個隻會拜神念經,脾氣溫軟,從不曾苛責過下人的泥菩薩。
可這一次,她想錯了。
謝扶月重新翻開經書,提筆抄寫經卷,再也沒看過一眼。
而綠玉不知道哪裡抽來的抹布,直接塞住了她的嘴。
抽出腰間一尺長的戒尺,揚起來毫不猶豫地打下。
五十板子抽完,下人的臉已經是鮮血淋漓,麵目全非,意識也是昏昏沉沉,不甚明白。
被丟出去前,依稀聽見綠玉冷嘲道:“你說什麼不好,偏分要辱罵世子爺呢!”
顧暘那是謝扶月的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