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澤無奈笑了笑:“我不會介意。之前也有言語冒犯的地方,還請齊小姐海涵。”
齊晚連忙擺手:“你別這麽說,是我不對……”
“沒什麽啦!”謝安瑾咽下一口酥皮,然後開口:“阿姨,你不用這麽害怕,雖然我家很有錢,但我們很有原則的,不會隨便欺負人。”
如果說之前,謝安瑾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隻會覺得這孩子自大狂妄又不懂事。
但現在,作為陸北淵的外孫女,謝楓亭的親孫女,她爹是謝衍之……
齊晚想到剛剛自己說人家爹是上門女婿,就恨不得穿越回兩個小時之前,掐死自己。
她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阿姨跟你道歉,之前說的話不合適,對不起。”
謝安瑾擺擺手:“無所謂啦!畢竟因為家世的原因,這輩子也沒有過被人罵窮的體驗。我還要謝謝阿姨給了我一個特殊的第一次。”
齊晚現在完全分不清,這小丫頭是說實話,還是故意調侃她。
她說話辦事一直都是直來直去,她爹媽一直說她沒腦子。
她也一直不承認。
但今天,在謝安瑾麵前,她承認了,她確實是沒腦子。
竟然連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都說不過。
陸鴻澤輕輕叫了她一聲:“安安。”
謝安瑾嘟了嘟嘴巴:“怎麽啦,我又沒有說錯。”
陸鴻澤說:“好歹是借人家的光,你才能吃到炸雞,所以就不要冷嘲熱諷了。”
哦,是調侃。
齊晚感激地看了陸鴻澤一眼。
謝安瑾立即說:“阿姨,你之前說看不上我舅舅的,不能反悔了哦。雖然吧,我們之間是誤會,你也請我吃了炸雞,但我覺得你真的不太適合做我舅媽的。”
齊晚完全沒有那個心思。
首先,她們家和陸家,家世相差太大。
她之前還奇怪,介紹人為什麽介紹一個農村人給自己。
她覺得自己和陸鴻澤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現在,沒錯,還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這次是她在溝底,仰望陸鴻澤。
她紅著臉開口:“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不過你可以和我舅舅做朋友噠!”謝安瑾說:“像今天這樣,請我們出來吃炸雞,我舅舅肯定很高興!”
陸鴻澤哭笑不得看著她:“安安,炸雞不能經常吃的。”
“我也是偶爾才吃呀。”她抓緊時間又咬了一口:“舅舅,你也吃啊!”
陸鴻澤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去看齊晚:“今天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很抱歉,給你造成了不好的相親體驗。”
齊晚連忙擺手:“你不用這麽說的,我,我回去以後,知道該怎麽和家裏人說。”
接下來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似乎不尷尬的,隻有謝安瑾。
她哢滋哢滋吃著炸雞,一會兒看看江願,一會兒看看齊晚,一會兒又看看陸鴻澤。
最後,她把雞骨頭放好,舔了舔手上殘留的炸雞碎屑,又嘬了嘬手指頭。
陸鴻澤拿了紙巾給她擦手:“等下回家,你媽要是問你,你該怎麽說?”
“就說我們喝了粥!”謝安瑾給他看:“喏,就是這個。”
她的確點了一份粥,倒也不算說謊。
陸鴻澤很無奈。
謝安瑾去看江願:“阿姨,你現在想好了嗎,要不要換個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