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奐都已經倒台了,這些人也都早就沒了依靠,沒了主心骨,他們也掀不起風浪,除掉他們做什麼?”
我心中藏了許多不解,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那麼久之前的人,還會在現在反複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這些人許多也是曾經依靠著朱奐享樂的,如今天翻地覆,心裡怨言肯定不少,你說他們究竟會對誰不利?”
聽慕容斐一通說,我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皇帝。
現在這些昌黎王的殘黨,或者說曾經擁護他的人,唯獨隻會影響如今的掌權人。
“或者有沒有可能,這些人都是誰的障礙,因為太礙眼了,所以要被掃除。”
“雖然除掉他們隻對皇帝有好處,但在如今朝堂官員稀缺的情況下,皇帝還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更何況找人暗殺實在多此一舉,況且之前他召我們入宮的時候,那反應也不像。”
我仔細分析著,卻仍舊一頭霧水。
實在有些難想明白。
“到底還會擋住誰的路呢?”
我思索了一番,卻很難找到對應的受害者。
慕容斐一手搭在桌上,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他眸色逐漸暗沉,很快,手裡動作一頓,開口道:“也許這些人的存在,是擋住了大齊。”
大齊?
難道是想要護住大齊的人為了保證這群殘黨不會卷土重來,才下的殺手?
如此想來,這人倒像是個好人了。
“不對!”我恍然想到一個人。
要說此人是好人,倒也不見得。
但若是他的話,好像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怎麼?”
“這人該不會,是想要成為大齊的君主,在提前替自己掃清道路呢。”
我沒有明說,但這句話一說出口,慕容斐與我都心照不宣。
“你是說,東宮那位?”
我不置可否。
“也許是他,但如果是他的話,那他又是從什麼地方得知這些人的底細的呢?未免有些過於精準了。”
“不過,那黑衣人敢屢次出現在我們麵前下手,興許是有意如此,為的就是想讓我們往他所想的方向去猜。”
“是,暫且還不能下定論。”
我和慕容斐最終還是決定先掌握住李耳,既然那人暗殺李耳失敗,之後應該還會嘗試,在此之前,我們隻需暗中護住他,必要時候利用他來做魚餌也是極好的。
這幾日早朝,李耳因身體抱恙而屢次缺席。
他大抵也以為是朝堂之上有人要害他,於是便整日躲在自己府中,被慕容斐的人護著,憂愁度日,甚至還不時派府裡的人來問我,有沒有查清楚要害他的人是誰。
似驚弓之鳥,整日提心吊膽的,我都快被他煩怕了。
不過以此可見,李耳就是個單純的貪生怕死之徒,並不像趙夢春那般作惡多端又和昌黎王有太多糾纏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