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洞房花燭還未過,就早早連夜趕去邊疆了。
害得我因此被京城貴胄女眷明嘲暗諷了好長一段時間,以至於之後我也不太出席那些權貴宴會了。
“哎呀恭喜恭喜啊!”吏部尚書紅著臉圍上前去和宋時淵碰杯。
宋時淵一笑,官員圍了他一圈,水泄不通的。
“先前不知哪來的市井閒言,還說夫人不讓將軍娶平妻,如今一看啊,這簡直是謬聞!”
“是啊是啊!今日我就見宋夫人忙前忙後,這婚禮聽說也是她一手操辦啊!”
“難怪!真是氣派啊!宋將軍,您是真有福氣啊!”
讚美聲隔著一整個大堂鑽入我耳中,我轉了轉手中茶杯,心中暗笑。
府上賓客飲食的都是我專程命人從嶺南送來的珍饈美酒,為的就是彰顯主母風範。
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錢。
不知不覺間,茶被我吃了半壺,屋內有些喧鬨,我起身,悄然離開。
本想回房歇息一下,誰知剛走到後院,卻被人叫住了。
“傾書!”
一轉頭,卻瞧見氣喘籲籲的宋時淵朝我小跑而來。
我困惑地擰著眉,不想這家夥又來找我作甚。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我,一改以往的冷淡:“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我先前許是對你有些誤解,現在想來,你獨自在府中等我三年,我歸來後兀然娶妻,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
他邊說著,邊朝我走近,我有些抗拒地後撤一步,餘光中卻撞入一抹紅豔。
是江紅玉。
她頭戴鳳冠,著一身繁複的大紅喜袍,此時卻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身子,緊緊注視著我和宋時淵。
江紅玉總愛說我是圍著夫君轉的愚婦,但她自己才是如此。
“不過現在看來,”宋時淵麵色有些動容,想牽我的手,“傾書你仍是十足大度,此次操辦婚事,應當也要了你不少銀兩,這些你也都不曾與我說起……”
我盯著他伸過來地手,心中泛起一陣惡心,故作不經意躲開,柔聲道:“婆母先前說的沒錯,我既入了府,便是宋家人了,封賞也好,嫁妝也罷,都是將軍的。”
“好,我果真沒娶錯人。”宋時淵眼生閃過一絲隱晦,還想要將我往他懷裡帶。
我忍住惡心,順勢坐於一旁的椅子上露出疲憊的神態。聲音卻委屈得發顫:“這些都是父親給我的嫁妝,為的就是讓我們夫妻婚後能好過一些,眼下你娶妻需要,那便用就是了,隻要將軍開心,我便開心了。”
宋時淵聞言,怒氣漸消,抬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我快要哭了。
“我知道,是我先前虧待了你……”
我抬手捂住臉,將嫌棄埋沒在指間,故作抽泣道:“三年來,我一直在府中盼著將軍凱旋,日日夜夜為將軍祈福拜佛,過去那些府中大小事宜雖也煩擾過我,但沒什麼比將軍凱旋而歸更重要了。”
“如今將軍歸來,也有了心上人,我也不求能分得半點情意,給將軍操辦婚禮也好,都是傾書心甘情願的。”
同他演了一出濃情蜜意的好戲後,方才還在拐角的江紅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