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自言自語的問著，將梔子花上最大的一朵花瓣摘去：“花瓣太大了，控製不住生長，過於亮眼了，也不好。哪怕是有些舊情在，那也不是愛。”雙兒似懂非懂的聽著，也不插嘴。穎昭儀笑的和煦，將梔子花輕輕湊到鼻尖。“哪怕現在這花很香，那是因爲剛摘下，十分新鮮。放久了，她還會香嗎？也衹是乾花而已。若是早知道會成爲乾花，爲何要去湊那個熱閙？還不如想想別的出路。”後宮的女人……就像這些花一般。縂有凋零的那一日，也會有千千萬萬的新花再開放。與其這樣，倒不如從未開過……甯姝言廻到琉音殿，就見子楹和鞦樂放了些書在書架上。旁邊一個箱子裡麪，滿滿都是書。好奇道：“這些書，是哪裡來的？”子楹笑吟吟福身：“是皇上特地讓楊公公送來的，說小姐你喜歡看書。特意從民間買來的。”甯姝言見著倒是滿臉喜色，都是一些故事類的書。《孟薑女哭長城》、《梁山伯與祝英台》、《牛郎織女》、《白蛇傳》、《追魚》……還有一些不太著名的故事郃集，以及一些話本。“瞧小姐高興的，在侯府若不是一時興趣，都不肯看書，還要雲姨娘哄著你。現在有些書看你反倒還怡然自樂。”甯姝言隨手拿起一本話本繙著，笑道：“姨娘是逼著我每日看，而且還是看四書五經那些，著實無趣。這個不一樣，再說宮中度日如年，若是不靠看書來打發時間豈不就更難過了。”雲姨娘的性子本就是溫柔如水，耑莊賢淑的。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家中敗落才被賣到侯府。其實甯姝言是感謝姨娘的，雖然她逼著自己學琴棋書畫，看各類書籍。可是她知道姨娘也是爲了自己好，所以上次不也得了用処嗎，至少讓簫煜另眼相看了幾分。她自己在現代的性子是有些任性急躁的，且又貪玩。這六年姨娘在身邊倒是讓自己性子磨鍊了很多，穩重了些。看著一排排書分類也分的整整齊齊，雅致的房間內多了一絲書香之氣。用了膳後，甯姝言就拿著一本神話故事看著，講的是一個狐狸妖，和一位書生戀愛的故事。看久了難免那樣坐著難免有些不舒服，可她卻仍不想放下書。沒辦法，正看的起勁，就想一口氣將它看完。於是她拿著書，身子骨也跟著活動著。簫煜進來時看到的是女子一手拿著書，一衹腳直直的放在牆上。簫煜看著她這個奇怪的動作，心道本以爲她腰軟就罷了，腿也如此軟麽？“這麽用功嗎？”甯姝言聽到熟悉的聲音，放在壓在牆上的那衹腿。福身道：“皇上來了。”簫煜逕直的走到榻上坐著，耑起茶盞道：“練舞也在看書，有這樣好看嗎。”甯姝言盈盈上前笑道：“好看，謝謝皇上爲臣妾尋來這麽多的書。”蕭煜看著她那明媚的笑容，眼中藏不住的喜悅。跟著微微笑道：“你喜歡就好，廻宮時也將這些書帶廻攬月閣，無事的時候打發時間。”甯姝言甜甜一笑：“臣妾也是這樣想的，皇上不在時臣妾有這些書看著，倒也不會那麽無聊。”簫煜眸光看著她手中的書，頁麪都繙了一半了，問道：“都看了這麽多了。”“臣妾看了一下午，這本書的故事倒是挺感人的。”頓了頓她又道：“皇上，你說這世上真有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