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換了藥,蘇尋春仔仔細細檢查了他的傷口,再切脈、放指間血......</P>
最後又讓他喝了滿滿一碗藥。</P>
一通“折騰”後,愁了幾日的眉總算舒展。</P>
雙唇不自覺勾起一彎弧度,“比我想象中好得快。”</P>
蕭佑澤也笑,淺淺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P>
“蘇大夫何時對自己醫術沒信心了。”</P>
蘇尋春嗆道:“我也沒見過有病者像你這麼作死的。”</P>
“還氣呢?這都多久了。”</P>
他將她翻轉,雙臂輕輕摟著她的腰肢,鼻息噴在她白皙修長的脖頸處,“尋春,謝謝你。”</P>
得知他身份以來,這男人情話不斷。</P>
蘇尋春惱過、羞過,卻沒有一句抵得過這三個字。</P>
她心裡最柔軟的位置猛地一顫,有一道虛無之氣躥遍全身,找不到發泄點的,最終彙集在眼眶。</P>
呼之欲出。</P>
她也不明白,為何最近變得很愛流淚。</P>
一點也不像自己。</P>
蘇尋春強忍著、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依舊端著大夫的姿態。</P>
“快鬆開,我得去熬藥膏了。”</P>
“讓你那個徒弟去,我看她挺勤快。”</P>
蕭佑澤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躺在床上,“尋春,陪我睡會兒。”</P>
“......”</P>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心?”</P>
蘇尋春整理好情緒,回頭對上他漆黑的雙眸,“我是怕碰到你的傷口。”</P>
說著她纖細的手指一寸寸輕輕撫摸這道仍有些觸目的疤,忽然又笑了,“這次黃巧卉倒是有先見之明。”</P>
“怎麼?”</P>
蕭佑澤還不知黃巧卉讓尋春研製祛疤膏一事,更不知她曾誤會那祛疤膏是為討好自己、生了幾日悶氣。</P>
如今聽她說出來,心頭竟有些開心。</P>
原來尋春並非不在意。</P>
本想讓她繼續誤會下去,此刻聽她說話的醋意那麼濃,又不忍她再胡思亂想。</P>
“癢,離我遠點。”</P>
男人溫熱的鼻息就在她耳邊邊上,酥酥麻麻,直叫人說不出來的滋味,心裡慌得很。</P>
蘇尋春朝外挪了一寸,蕭佑澤就湊近一寸。</P>
如此把她擠到了床沿,差點滾下去,蕭佑澤一手將她撈回來,麵對麵抱著。</P>
聲音脆脆的。</P>
“黃巧卉的愛郎,是她的遠房表哥沈之喚,曾在我麾下做侍書。”</P>
說完刮了刮她圓潤微翹的鼻頭,“他早年損了容貌,麵上有疤。”</P>
“你早知道?”</P>
蘇尋春想了一小會兒,好像更早的時候他就暗示過,黃巧卉有把柄在他手上,可萬沒想到是這樣。</P>
聯想那晚黃巧卉的反常之舉,她隱約覺得很有問題。</P>
“沈之喚如今何在?”</P>
“夫人何時對旁人的事這麼上心?”</P>
這的確不符合蘇尋春一貫淡漠的性情,恐怕自己都沒發覺,凡是接觸與蕭佑澤有關的人和事,她神經不自覺會敏感百倍。</P>
蕭佑澤見她極其認真,告訴了她實情,“早些日子被黃家送離玉京城,不過好像有人在除夕之日見過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