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再喝一杯！”</P>

桌前四碟茶點一掃而空，茶水也見底了，蘇尋春讓花娣在外守著，請了皇甫桑墨進了裡屋。</P>

“我目前還沒發現私印所在，但應該就在書房之內，蕭佑澤的書房與寢室相連...我會想辦法找到。”</P>

“我與花娣的良民證倒是不難偽造，隻是你若想救囚在獄中的那幫義士還得偽造太子親筆信函，隻怕有些難度。”</P>

皇甫桑墨頷首，“的確，所以必須將它帶走！”</P>

蘇尋春原意是偽造文書，偷偷潛入蓋印即可，他們三個人裡應外合，風險小很多。</P>

可若要帶走......</P>

“我沒有把握。”</P>

皇甫桑墨也沉默了，他的想法的確簡單粗暴，而且之前從未將蘇尋春的生死考慮在內。</P>

他當時提出交易，隻是說如果她幫他盜出私印，自己會帶她去蕭佑澤找不到的地方。</P>

死了，不論下地獄或者去天界，蕭佑澤都找不到。</P>

自己沒說謊。</P>

但如今，他卻做不到將她的生死置之度外。</P>

蘇尋春既已想到辦法拿到良民證，靠她和花娣二人也不是沒可能逃出生天，她為何還要幫自己？必定是相信他說的全是實話。</P>

一個小女人尚且明白大義，自己決不能做出離經叛道之事。</P>

不然，救出弟兄們又如何？</P>

踩在女人的屍骨上得來成功，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P>

皇甫桑墨再三斟酌，問她：“有沒有辦法，偽造私印。”</P>

蘇尋春苦笑，“隻怕沒人敢接這活。”</P>

皇甫桑墨搖搖頭，指著她梳妝台上擺放的小物件，“我指的是，蘇大夫有沒有辦法做出來。”</P>

“我？”</P>

她心虛，以前空閒時間充其量做過些木匠的活，哪裡懂得刻私印。</P>

萬一不成，搞了個四不像出來，連累一群人丟性命。</P>

罪孽深重。</P>

但她也沒有一口回絕。</P>

“容我再想想。”</P>

送走皇甫桑墨，花娣剛好端來晚膳，二人對坐食不知味。</P>

在玉京城無論打探什麼消息，收到的風聲總有兩種不同的聲音，就拿皇甫桑墨提到的那位江老。</P>

一說他貴為三朝元老，誤信讒言有通敵賣國之嫌，還以強權壓製內閣成員欺上瞞下，圖謀不軌；</P>

而藏於民間說書先生口中，江老的事跡就與皇甫桑墨所言基本一致。</P>

蘇尋春聽得多了，偏向於相信江老和他的門生，就應是那樣有血有肉的、不為權貴，一心為扞衛大齊國威和黎民蒼生的好人。</P>

按理說皇帝眼皮子底下，不容許出現兩種矛盾的言論，可偏偏它就是存在。</P>

那些說書先生，好似天不怕地不怕，把進出衙門當樂子看待。</P>

這些日子她與花娣最喜歡去茶檔聽一位姓曾的夫子說書。</P>

這日去的有些晚，連個座位都沒有。</P>

“都怪那隻黃鼠狼！要讓你彙報太子殿下的病情，害我們沒得聽書！”花娣抱怨道。</P>

蘇尋春指了指她腳邊的大石頭，“你站上麵也能看。”</P>

“那你呢？”</P>

“我隻用耳朵聽便是。”</P>

蘇尋春隨便找了個角落站著，忽然感覺衣袖緊了緊，回頭一看，是一張對著她訕笑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