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臉宮女和圓臉宮女登時來了興致，坐了起來，“原來你是裝的？可是那些血……”

何田田苦著臉，“倒也不全是裝的……”

她說著，便捂住了手臂。

這意思是，她手臂受傷了。

圓臉宮女登時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你可真狠，自己拔箭！”

“嘿嘿！”何田田敷衍一笑，轉身繼續更衣。

尖臉宮女緩了緩，又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說的，要進內殿伺候，一看就是新來的！”

“可不麽！”圓臉宮女附和，“進內殿，隻會死得更快點。”

“說得是呀！”何田田漫不經心接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從頭到尾，那個奇怪宮女都沒說話，但是更衣的時候，她似乎在打量何田田。

此時此刻，何田田是顧不得這些的，她隻想著要進到內殿去。

幾人折返內殿時，午膳已經擺上了。

墨震這午膳吃得也是熱鬨，可不止他一個，坐了幾乎整整一桌子妃嬪。

何田田身上帶著“傷”，關大海說怕被人聞到血腥味，所以壓根不讓她伺候用膳。

這倒也好，她就在寢殿裏收拾。

擦擦灰什麽的。

她最喜歡這活了。

外間嘻嘻哈哈的，她在裏麵特別勤快，當然，她費這麽大勁混進來，不就是為了偷……

借著擦灰的機會，何田田悄悄翻找。

其實她一點傷都沒有，方才她躲在好幾具屍首下麵，除了有點憋氣，沒什麽不舒坦的。

那箭，是她在空間裏鋸斷的。

那血，是豬血。

何田田一邊擦，一邊悄悄翻找，忽的，她感覺有人在看著她。

她猛地轉身過去，就見關大海正站在門口，兩眼鷹一般地盯著她看。

何田田不動聲色轉身過來，壓著聲音道：“公公，有什麽吩咐嗎？”

她一邊說，一邊故意將拉開的抽屜緩緩頂了回去。

關大海緩緩上前，審視地看著她，“收拾呢？”

“嗯。”何田田低低應了一聲，做垂首耷耳狀。

關大海湊近，狗一樣抽著鼻子聞了起來，忽的，他抬頭指著她，滿眼驚惶，“你、你你你……”

糟了！這貨八成是聽出她的聲音來了！

何田田眼中厲芒一閃，抬起頭的同時，一把匕首已經比在了關大海頸側，“公公，你信不信，在你喊出聲的同時，我能殺掉你？”

關大海麵色驟變，顫聲道：“你、你想行刺……”

“我想乾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能活多久。”何田田輕笑。

“我、我左右也是一死……”關大海說得大義凜然，但卻還是壓著聲音，顯然並不想死。

何田田勾唇一笑，“我給你一個機會，許你位高權重，讓你不在這宮裏安排日常起居，有自己的人，也有自己的職位，就叫——督主大人。”

關大海狐疑地看著她，“都沒聽過這職位。”

“這是勤國的職位。”何田田低聲。

關大海怔了片刻，腦子裏像是跑馬一般，閃過了無數思緒。

勤國已經兵臨城下了，這京城的繁華好像水中月鏡中花，隨時可能煙消雲散。

他不能妄議朝政，但卻不能不想，這些事他心裏早就知道。

如今，勤國給了他一個機會，他或者可以……腳踏兩條船。

想到這裏，他狡黠地看了何田田一眼，隨後瞥了眼門口，壓著聲音道：“這樣吧，你想做什麽我不管，我假裝不知道。我也隻能這樣了。”

何田田搖了搖頭，“不不不，這顯示不出你的誠意，我要你拿一樣東西給我！”

“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