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眼下沒有功夫去送這一隊人回去，她得趕緊到山裏去，看看方內在外麵的身體怎麽樣了。

假設說在空間裏的是人的靈魂，那麽靈魂如果死了，這個人或許就會變成一具空殼，就像是植物人吧……

何田田的心情異常沉重，策馬狂奔在進山的路上，她一路都想著方內平日裏的一點一滴。

他說他家裏有個老娘，他說他想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娃，他說要是有一天，他也能當上將軍，那該有多好……

這些東西在何田田腦中縈繞不去，她一路狂奔到山洞外，卻忽的怔住了。

方內就站在山洞外，像站崗一般，站得筆直。

微涼的山風吹來，何田田一瞬間恍了神，甚至以為站在那裏的會不會是一具不動的屍身。

幸好，方內動了，他衝著何田田單膝下跪，還高聲道：“將軍您來了！”

緊接著，他什麽都沒說，卻是用滿是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山洞，又看了看何田田。

什麽情況？

何田田下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起來吧，你……”

方內滿麵疑惑地起身，“屬下不知怎麽的，好像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看到他們一直都睡著……”

何田田張了張嘴，想問他在空間裏的事，卻又改了口：“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守著？”

“屬下隻記得那夜帶著他們進山洞，卻不記得後來的事，現在他們是這種狀況，屬下隻怕會被有心人看了去，會對將軍不利！”方內看向何田田的眼神極其清澈，帶著一種不移的忠誠。

何田田在心痛之餘，總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看樣子，在空間裏麵死去，也隻是忘掉了那段記憶而已，並沒有什麽不良的反應。

隻是如此而已嗎？

何田田這樣想著，下意識問道：“你可有哪裏不適？”

方內靦腆一笑，“有點餓，也有點累，都站了好幾個時辰了……”

“那你進去歇歇吧，我這裏有些乾糧。”何田田說著，便從馬背的褡褳裏“取”了些吃的遞給他。

方內接了，謝過何田田，便坐在洞口吃了起來。

看他能吃能喝的樣子，雖然覺得並無大礙，但何田田心裏還是好奇，總覺得在空間裏死去，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這麽想著，她忽的心生一計，“我也有點餓了，遞給我一個饅頭。”

方內應下，拿了個饅頭遞過去，借著這個機會，何田田趁機碰了下他的手。

她是想再把方內拉進夢境空間的，但是很奇怪，這一回她的“魔法”失靈了，方內還在原地，她也是。

她驀的一驚，難道說空間裏死過人，她也進不去了？可是不對啊，她之前不還進去了嗎?

假意啃了兩口饅頭，她靠在洞壁上假寐起來。

這一回，她很順利就進了去。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也就是說，如果在空間裏死去，那麽就會抹去對空間的一切記憶，而且再也進不來了。

目前看來，於方內並無什麽損傷。

這樣也好。

確認了這件事之後，何田田便給方內又留些乾糧，吩咐他在此守候，而後她則回了家。

隻是她回家之後，便告訴江大娘，最近軍營裏有些事務要處理，她得在軍營裏待幾日。

可其實，她並沒有住在軍營，而是喬裝改扮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