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江常功瞥了眼身後大寨村的幾人,“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堡山鎮大寨村逃荒來的,逃荒路上,江順一家為謀求村長的位置,在逃荒路上無所不用其極,惹得全村人公憤,這才將他們一家除了族。這位,便是江順的媳婦。”
“既然如此,黃氏也是江家的人,她自當一並被除族才是。”吳玉坤看向秀娘的目光不大好了。
江常功忙道:“不不不,因著黃氏一路上不願與之為伍,再加上江順與寡婦廝混,黃氏早就不跟他家往來了。”
“哦?”吳玉坤收回目光,蹙緊眉頭,“既然如此,那休書上的不孝公婆,不敬夫主,確是屬實了?”
“大人!不是這樣的!”秀娘都快急哭了,“他早就不知去了哪裏,我公公死在了逃荒路上,我婆婆她因禍亂村民被趕出了村子,我就是想敬、想孝都找不到人呐!”
“原來如此!”吳玉坤的麵色緩和許多,“那好,我定會想法子把江順帶上大堂!”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秀娘連連叩首,眼淚橫流。
幾人出大堂到街上,秀娘一直悶頭不出聲。
江常功這才開口,“聽說先前的郡守因貪贓被流放,這一位皇上必是謹慎選的,想來他定是忠直節義的,你不用擔心。”
“我怎能不擔心呢?江順這明明就是存心的……”秀娘依舊滿目擔憂。
“要不,我們去找找田田?”江常功低聲道。
他事事關心、事事詢問的樣子被眾人看了去,大家互相使了個眼色,都暗暗認定,傳言是真的。
隻是這時候,誰還敢說閒話,隻得統統閉口。
秀娘其實也是慌了,“又要麻煩她?”
“那怎麽辦呢?咱們總不能一直跟他杠上,這事總得有個了結。”江常功想了想,“算了!我也不問你了!我就腆著臉去找她了!”
說著,江常功便往江家方向而去。
秀娘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其實她也是想去找何田田的,隻是覺得太過叨擾,幸好江常功事事替她想到。
好幾年了,沒個人幫她撐腰,這有人靠著的日子,好像還真是不錯。
雖然江常功說了,不管是和離還是休棄,他必然要不顧流言娶她,可秀娘卻還是不想落個被休的名聲。
江常功來到江家,恰逢何田田去了軍營,他便打算去拜訪江石夫婦。
才走到院中,他忽然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背影,頓時一驚,“那人是誰?”他問洪綠。
洪綠低聲:“聽說那是二老爺,我也就偶爾見過兩次。”
“江銀?!”江常功頓時緊張起來,“你家老夫人和老太爺知道嗎?”
“老夫人就是被他給氣病的,我們自然不敢提,但老太爺八成是知道的,我瞧著雖然二老爺少來,但自從他來之後,老太爺就常常往外跑。”
“那你家夫人可知道?”
“他不過是偶爾來了兩次,我沒當是個什麽事……”
“這事可大了!”
說話間,江常功已經來到了江大娘屋外。
他推門進去,一見江大娘病歪歪的樣子,頓時一驚,“江石家的,你咋病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