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久久沒再說話,忽的,秀娘緊張地拽了下何田田的衣角,“你看!”
何田田趕忙向外看去,就見果然有個人影進了院子。
那人背著月光,看不清臉麵,就隻能隱約看到他穿了件很厚重的衣服,還戴著個兜帽。
“昨天,昨天他就是穿的這一身!”秀娘的聲音打著顫。
何田田感覺到,她的手似乎也在發顫。
那人進了院子,卻並沒有直奔房門,而是在院子裏溜達了起來。
何田田便一直注視著他。
那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然後朝著房門而來,此時秀娘似乎一根緊繃的弦,拽著何田田的手不住打顫,牙齒也在打架。
何田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示意她往後退,隨後抽出一把刀來。
就在那人湊近門口的一刻,何田田忽的開了門,縱身一躍,用刀比住他,低喝一聲:“誰?!”
她的身體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隨時打算跟“江順”打一場,誰知麵前的“江順”卻忽的哭了,“嗚嗚嗚!殺人了!有人要殺人!”
他似乎很是激動,哭得很大聲。
他正是方才吃了何田田糖餅的那個不太聰明的人。
何田田納悶極了,趕忙收回刀來,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兜帽,“怎麽又是你?你跑到人家院子裏來做什麽?”
那人一邊嗚嗚地哭著,一邊往後退,“別殺我!別殺我!”
動靜太大,秀娘頓時有點慌,她急忙出來道:“田田,這可怎麽辦?怎麽是他呢?我之前明明見他穿得很單薄……”
何田田靈機一動,從“懷裏”摸出一塊糖來,遞了過去,“喏,不哭就請你吃糖!”
那人的嚎啕漸漸變成啜泣,啜泣又被咽了下去,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她道:“真的?”
“真的。”何田田又把糖往前遞了遞。
他一把便把糖搶了過去,塞進了嘴裏。
就在這個功夫,江常功聽到動靜,一瘸一拐地趕了來,“田田,怎麽了?”
“常功伯,沒事!”何田田趕忙擋在了那人身前,“不是江順,是他!”
“他咋會跑秀娘院子裏來呢?”江常功疑惑地看著那人。
“不知道,不過我看他沒什麽壞心思,您先回去吧,我慢慢問他。”怕江常功又把那人嚇跑,何田田趕忙下了逐客令。
江常功瞄了眼秀娘,然後沒說話,轉身便走。
何田田轉頭看了眼那人,見他正衝著自己傻笑,便又掏了幾塊糖出來,“秀娘,幫我倒碗水來,我問問他。”
秀娘應聲進屋,何田田把糖遞了過去,“這些都給你。”
“真的嗎?”那人笑得像個孩子。
“當然。”何田田說著,指了指院中的凳子,“坐著吃吧,待會兒再給你喝碗水,別怕,你瞧我一直都沒傷害你是吧。”
那人點了點頭,乖乖坐下。
見他心情平緩許多,何田田這才慢慢發問。
問他名字,不知道。
問他從哪裏來,也不知道。
何田田犯了愁,隻得道:“總不能老叫你喂喂喂,這樣吧,你這麽愛吃糖,我就叫你糖糖吧!”
不知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反正是樂嗬嗬地點了頭。
何田田把水遞給了他,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又問:“糖糖,你這衣服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