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監牢,羅平便對著趙五斤道:“昨夜吩咐你的事可辦了?”
“辦了……可……”趙五斤一臉為難。
“可是什麽?”羅平納悶地看著他。
“這……您要麽自己看看?”趙五斤苦著一張臉道。
羅平一拂袖,低斥道:“帶路!”
趙五斤點頭哈腰地在前帶著路,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秀娘所在牢房外。
這一看,羅平更開心了。
“這不是辦得挺好嗎?”羅平對著趙五斤低語道。
可不麽,此時,這間牢房正有一個女子大喇喇躺著,旁的人就在一邊坐著,還有人給躺著的捶腿。
那個捶腿的自然就是秀娘吧!
可羅平卻沒想到,趙五斤竟然一臉為難地指了指那個躺著的女子,“大人,那個就是秀娘。”
“什麽?!”羅平登時瞪大了眼睛。
趙五斤用水火棍敲了敲牢房門,“起來起來起來!郡守大人來了,你們竟然還躺著!”
牢房內的幾人慌忙起身,羅平也擺著一副官威道:“你們這些犯了事的婦人,進了大牢還不老實!休得想那些旁門左道,本官告訴你們,就算是皇上來了,該怎麽判還是怎麽判!”
說完,他拂袖而去。
牢房內的幾人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秀娘。
“糟了,郡守大人說這種話,是不是我的事又有問題了?是不是董狗狗死了?”秀娘滿麵焦慮道。
那個滿麵橫肉的婦人急忙搖頭,“不能不能!上次來看你的可是大將軍,她不可能胡說八道的!而且她夫君就是大夫,她夫君的師父就是城裏有名的林神醫,隻要董狗狗還有一口氣,她肯定能把人弄來的!”
說完,她拉住了秀娘的手,“我可告訴你,你答應我的,要幫我去看我娘,可不許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秀娘連連搖頭,“要是我能出去,一定替你去。可我就怕……這事會不會又生波折?”
她並不知道,此事確實又生了些波折。
大夫給董狗狗醫治一夜之後,他的一條命算是保住了,隻是仵作驗傷之後,發現致使董狗狗昏迷的原因,可能是腿部失血過多,也可能是後腦的傷口。
這兩處傷都很嚴重,以仵作的本事,是沒法推斷出來的。
所以羅平還是假公濟私不放人。
“何將軍,這忙本官隻怕沒法幫你。”羅平皮笑肉不笑道,“這人一直沒醒,兩處傷勢都很嚴重,實在沒法說明跟那婦人無關!”
何田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董狗狗,又瞥了眼那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仵作,蹙了蹙眉頭,“這董狗狗被發現的時候,人在陷阱裏,顯然他是醉酒失足掉進去的。那麽高的地方下去,常功伯都扭了腳,他摔了腦袋也實屬正常,怎麽能都算到秀娘頭上呢?”
“將軍所言,本官都懂。可事實擺在麵前,本官不好徇私枉法!”羅平故作為難道。
江常功頓時急了,“這麽說,還要判秀娘傷人?!”
“依目前的證據來看,傷人之罪定是逃不脫了,依律,當打五十大板……”羅平看了看何田田,笑得一臉虛偽,“但本官總不能不給何將軍麵子,就改成三十大板好了!”
五十大板是從重,三十大板是從輕,其實哪裏是他給了何田田麵子,還是依法判處。
羅平以為,這下何田田肯定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