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一個婦人高喊的聲音傳來:“你們也配當大夫?我家花魁是什麽人,也是你們這破爛大夫能染指的?”
何田田趕忙從馬車裏出來,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叉腰在門口大罵。
江東正在門口勸解,可那婦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竟讓江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江南趕忙跳下馬車,高喊道:“怎麽回事?”
人群頓時讓開一條路,有人低聲念叨著“江院長來了”,也有人嘀咕著“江院長文縐縐的,怕是要在朱媽媽手下吃虧了”。
這個叫朱媽媽的看到江南,依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叉著腰道:“你就是江院長?”
江南蹙眉道:“我就是,這是怎麽了?”
朱媽媽兩手一拍,隨後表情誇張地哭嚎起來,“哎喲江院長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呐!素素可是我們芳紅館的頂梁柱,她這哭得死去活來不肯接客,讓我怎麽是好啊!”
江南嘴角抽了抽,“這跟我們醫館有什麽關係?”
朱媽媽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江院長呐,您也知道,我們這地方的姑娘都長得漂亮……”
江南連連搖頭,“我不知道!”
這玩意他真不知道!
也不敢知道!
他趕忙回頭瞥了何田田一眼,卻見何田田麵無表情地從馬車上下來,看戲一般看向這邊。
朱媽媽絲毫不理會,還在哭訴:“可再漂亮的姑娘也是人,他隻要是人,就得吃五穀雜糧,就得生病呐!”
她一邊說,一邊偷瞄江南,害的江南不動聲色退了幾步,生怕她當街撲過來,又怕她突然冒出什麽“你應該知道”的話。
幸好她沒撲過來,而是一直扭扭捏捏道:“要說我本來該感謝你們南山堂的,竟然不嫌棄我們,還派了大夫出診,可是喲……”
可是後麵,必定跟著大瓜。
朱媽媽把這個神轉折拿捏得死死的,拖長了聲調,還配上了悲痛的哀嚎,預示了後麵悲慘的結局……
何田田上前,冷眼看著她。
朱媽媽突然感到一股很強的壓迫感,但她是什麽人,閱人無數,這點小壓力,還頂得住。
她又抹了抹眼,然後提高聲音道:“我家素素可是花魁,她賣藝不賣身呐,你家的大夫竟然、竟然……哎喲我的天呐,這可讓我怎麽是好……”
事情基本說清楚了,朱媽媽哀嚎了起來。
隨著她的哀嚎,江東急忙過來,焦急解釋道:“江南,田田,不是這麽回事,出診的大夫是孔元,他說他壓根就什麽都沒做!”
江南趕忙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五哥別急,我先問清楚再說。”
說完,他看向了朱媽媽,“這位大嬸,要麽我們去裏麵說?”
朱媽媽抹著眼淚提高了聲音:“去裏麵做什麽?我們就在這兒說!你今兒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她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麵對潑婦,江南有些無語。
何田田開了口:“你就明說吧,你家素素怎麽了,你想要什麽?”
朱媽媽一看,何田田小小巧巧,長得白白淨淨,看著就像好欺負的,於是便拍著大腿道:“我家素素可是清倌人,被人動手動腳,價錢自然不比之前,你們得賠!”
何田田勾了下唇角,“被人動手動腳?按你的說法,是我們大夫出診時候乾的?”
“那可不!可把素素給氣壞了,這又哭又鬨的!”朱媽媽聲音高了八度,“你說說我們這麽相信南山堂,你們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