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是付的現銀,而且還付了何田田那份。其實他知道,何田田的簪子不是什麽古董,怕被官兵給亂棍打死。
一進城,何田田就發現氣氛不大對勁。
按說就算是災年,街上也總得有人行走吧?可這街上除了官兵就是難民,看不到當地的百姓。
感覺不大對。
她警惕了些。
進城之後,江金江銅和江南分開了兩路,江金江銅負責采買,江南跟何田田去當鋪,約好天黑前在城門口見。
江南本該帶何田田去當鋪,可他的腳步卻有點遲疑,“呃,其實,這簪子……”
“能當多少當多少吧,我這兒倒是還有個東西要當。咱們抓緊,別誤了出城。”
這話勾起了江南的好奇心,“你那兒還有東西?那簪子其實……”
“不是簪子,快走吧!”何田田著急,所以拽了他一把。
這一拽本要拽袖筒,誰知她無意碰了下他的手指,江南瞬間就感覺半邊胳膊都麻了……
可何田田根本沒注意到,她憑著自己的認知,正在抬頭搜尋當鋪的蹤影。
就算不會寫繁體字,總能認半邊的嘛。
江南趕忙快走幾步,前麵帶路,帶著她進了一家當鋪。
路上,江南就注意到,街上開的鋪子隻有糧店布店,以及一些賣日雜的,還有就是當鋪了,每間鋪子的招牌上都有個“鎮”字。
鎮宅?
又不像。
有點怪。
當鋪同樣是門可羅雀,他們敲著櫃台喊了好幾遍,裏麵的丁老才才帶著睡音不耐煩道:“吵什麽吵?當什麽放櫃台上!”
當鋪的櫃台老高了,別說何田田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就是江南也才剛剛露個頭頂。
何田田靈機一動,搬來一把椅子,踩著站了上去,“叫主事的來!我這東西金貴著呢!磕了碰了的,你一個夥計可賠不起!”
丁老才一臉不屑,“嘁!就你們那點破東西,我看看能不能收吧!”
何田田翻了個白眼,“你看著辦吧,掌櫃的來我才拿出來,不然我就走了!”
“樂城就我一家當鋪!”丁老才懶洋洋道。
“天底下不止一個樂城!”何田田說著,就轉身跳下了凳子。
丁老才有點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來人啊!這有個人耍咱們!”
他這麽一喊,門口呼啦啦地出來了十幾個官兵。
江南趕忙拽了拽何田田的袖子,壓低聲音道:“情況不對,別強,有東西就拿出來……”
“嘁!”何田田趾高氣昂道,“我這東西怕是他們都沒見過,隨便開個價糊弄我怎麽辦?掌櫃的來,我就考慮出手,不來就算了!”
說著,她故意抬了抬手。
一個有點亮的東西露了個頭,又被她用破布蓋住了。
丁老才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那東西,他好像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