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是什麼意思,祁鉞在今天懂了。</P>
大床上瞳榆去扒拉祁鉞嘴巴:“你真的好了呀?”</P>
祁鉞閉眼,嗓子這次是真啞,“好了。”</P>
瞳榆無聊地望著白色燈條,忽的問:“你高二為什麼退學?”</P>
z國的頂級學府就是放在國外也很能打的。</P>
祁家是二十年前突然蒞臨m國,那時候的祁鉞五六歲。</P>
祁鉞也想到那天。</P>
驕陽,盛夏,籃球場,他去見了她最後一麵。</P>
女孩不會籃球,額頭上全是汗,卻還是滿臉笑容地跟著室友打。</P>
高中住校以後,她變得活潑開朗了很多。</P>
她看到他首先翻個白眼,然後豎了個中指。</P>
“祁鉞你等著!我找了個超難的數學題,就不信你能解開。”</P>
他真的解不開了。</P>
下午,機場,少年一走就是六年。</P>
回國以後,以那種方式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P>
祁鉞是不喜的,但內心卻有一絲竊喜和滿意。</P>
他卑劣的用這種方式永遠拴住了她。</P>
事實證明,他很成功,一向心悅暗戀的人就睡在旁邊。</P>
怎能不心動呢。</P>
這時瞳榆又拽了拽他,“不能說嗎?”</P>
當年在他突然退學後,瞳榆是開心慶賀了兩天的,但僅僅兩天,巨大的失落和迷茫瘋狂蔓延。</P>
會常常盯著空著的座位發呆,會盯著他給她記的筆記想哭,會拿到年級第一後無從開心……</P>
太多太多了,六年……</P>
蜻蜓點水般的感覺,至今卻無法消散。</P>
瞳榆記憶猶新,時間仿佛在昨天,這是她埋藏在心底,永遠不會說出的秘密。</P>
旁邊人抽一下鼻子,裹著被子將自己滾一圈。</P>
祁鉞喉結輕滾,聲音有些啞:“他們強製帶我走。”</P>
打滾的人沒了動靜,豎著耳朵聽。</P>
祁鉞用力握緊拳,又無力的緩緩鬆開。</P>
“因為我的父親。”</P>
祁魘。</P>
該怎麼形容他呢,心狠手辣,權勢滔天?</P>
這些詞似乎都不夠,如他的名字一樣。</P>
魘</P>
惡魔一般的存在,像是一張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京都權貴頭頂。</P>
象征著邪惡詛咒,如這個男人一樣,恐怖如斯。</P>
瞳榆沒見過他,但知道京都權貴聽到他後,便會紛紛噤聲,十分忌憚。</P>
瞳榆悶聲:“他還活著嗎?”</P>
祁鉞梗了一下,“死了。”</P>
那瞳榆明白了:“你退學是不是為了出國參加喪葬禮?”</P>
也不對,那也沒必要退學。</P>
被子被扯開,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進來探了探。</P>
果然,又哭鼻子。</P>
祁鉞眼裡帶著些調笑:“小哭包,嗯?”</P>
瞳榆抽了一下,恨恨一抹眼淚。</P>
“不是哭包,沒哭。”</P>
她也不知怎麼,最近哭的頻率越發高。</P>
不行,明天得去看幾部虐劇把她眼淚吸乾。</P>
被叫哭包也太丟人了。</P>
她伸腿蹬了蹬祁鉞,“你走,今天不想跟你說話。”</P>
祁鉞挑眉,來了興趣:“為什麼啊,瞳寶那麼狠心?”</P>
這個稱呼瞳榆聽過好幾次了,床上尤為多。</P>
咳,浴室裡也多。</P>
她臉上發燙,扁嘴瞅著他,“你,一股醋味兒。”</P>
祁鉞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