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遠聽了,覺得顧永昭太瞧不起他家清清,不知道她的能耐。就給他把個脈而已,說那麽多做什麽。
顧二奶奶急了,在一旁勸慰:“永昭!你可不能小看清清,她厲害著呢。趙木匠一家三個孩子都是她治好的,讓她給你看看吧!媽求你了!”
顧永昭無語:“媽!趙木匠家的孩子跟我的情況不同,我這是受了槍傷,傷到了神經才造成的癱瘓。”
顧清清定定地看著顧永昭:“叔!我隻是把一下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見她如此堅持,又聽說她剛從京都回來就來看望他,實在熱忱。
到底是個孩子,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給她看看,他的病無藥可救,看不看又能怎麽樣?
攤開手掌,顧永昭活動了一下麻痹的手指,隨即開口:“要把脈就來吧!”
江靖遠幫他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脈門,顧清清伸出兩指搭了上去。
顧永昭很瘦,手腕上幾乎沒什麽肌肉,青筋一根一根露出來。
仔細感受脈象,的確瘀血堆積,阻隔了中樞神經的傳遞。腰部以下,應該都沒什麽感覺。
兩隻手把完,顧清清問顧永昭:“你的主治醫師是怎麽說的?為什麽你的腿會沒有知覺?他跟你解釋過了嗎?”
“解釋過了,子彈傷到了腰部的神經,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顧永昭的聲音非常平靜,讓人感知不到一絲生氣。似乎對以後的日子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不想再這麽痛苦地活著了。
顧二奶奶聽了,心中十分難過,可又不敢表現出來,默默地站在一旁,表情哀傷。
思考了片刻,顧清清又問:“還有嗎?你的主治醫師還跟你說了什麽?”
搖了搖頭,顧永壯表示沒有了。
顧清清卻告訴他:“叔!其實你腰間的傷沒有那麽嚴重,隻是瘀血堆積在一處,壓迫到了神經而已。
隻要我給你針灸一段時間,瘀血散去,你的腿就好了。”
“清清!你說的是真的?”顧二奶奶激動得不得了,紅了眼眶,眼淚流了出來,“永昭的腿還有希望?”
“是!”顧清清很鄭重地點頭,“他的腿沒有想象中那麽絕望,隻要配合針灸,湯藥,用不了多久就會好。”
顧永昭的眼底露出一絲亮光,仿佛瀕死的人看到了生機:“清清!中醫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是!”顧清清很堅定地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可你的病不僅僅是因為槍傷帶來的,還有別的東西在作祟。
叔!你好好回憶,仔細回憶,是不是曾經打死過一條蛇?這條蛇應該很特別,它幾乎已經快要成氣候了,卻偏偏被你打死。它有怨念,一直纏著你不放。”
聞言,顧永壯猛地用兩手肘支起身子,昂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清清:“你,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它就在你身上,我能看見。”
此言一出,顧永昭和顧二奶奶都嚇一跳,他們愣愣地看著顧清清,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特別是顧二奶奶,立即走動顧清清身邊,緊張地瞧著床上的兒子:“清清!你說的是真的?那東西在你永昭叔的身上?在哪兒呢?”
顧永昭自己也很納悶,低頭看著自己,搞不懂顧清清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聳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