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威回神,瞅了瞅顧清清,見她臉上露出倦容,微微點頭:“行,那我走了,杭默然知道這事嗎?”
“知道,我打電話告訴他了。”顧清清實話實說,沒有隱瞞,“他說了要照顧我的,不告訴他我還能告訴誰。”
“你做得很好。”掏出口袋裏的紙筆,韓威寫了個電話號碼,推到顧清清麵前,“要是遇上事找不著杭默然就找我。”
“謝謝!我知道了。”顧清清沒有客氣,拿起電話號碼看了看,“京都這地方我初來乍到,有時候的確需要你們的幫助。”
韓威起身:“有困難就打電話,不要有心理負擔。我走了,你們睡吧!”
告別小姑娘出來,坐上車,韓威的心裏平靜了不少。
一切隨緣。
他記住了,以後一心一意折磨楚仙仙,再不胡思亂想,隻要有緣分,曼君就會回來。
沒有緣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慢慢地熬著吧!
隻是那個女人他不會輕易放過,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還有國外的那個便宜兒子,也不能饒了他,必須打電話安排布置一下,讓他從學校滾蛋,去街頭要飯。
沒道理他兒子被楚仙仙算計沒了,還替她養雜種。從小到大花在他身上的錢,都得想辦法討要回來。
即使要不回來也得收點利息,不能便宜了這對母子。
地下室裏的楚仙仙已經被折磨得憔悴不堪,枯瘦如柴,毫無人樣,跟之前的高高在上,貴氣十足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韓威拿著日記本來找她的那天她就明白了,這麽多年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
江曼君即便死了也沒用,她還是爭不過一個死人。
原本她每次去墓地對江曼君都帶著鄙視,厭惡,炫耀地跟她說韓威怎麽怎麽對自己好。
說她跟趙國明生下的兒子寄養在韓威名下,叫韓威爸爸。
不管江曼君能不能聽見,她都很喜歡在墓地跟她示威。可到頭來呢,她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韓威是個非常內斂的人,很少情緒外露,得病後他整日不吭聲。
楚仙仙根本不知道他病了,更不知道他去找人看過,還查出了病因。
她以為自己的日記本藏得很好,韓威一輩子都不會發現。
沒想到他還是發現了。
往日幾十年他裝作什麽都不在乎,從來不過問她的事,日記本放在櫃子上了鎖的抽屜裏很安全。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看了日記的,他根本沒表現出什麽,依然每天上班下班,跟平日一樣。
直到她中風之後才看清楚韓威的所作所為,他不是不在乎,他是在蓄意報複。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癱瘓在床,腿腳不便,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成了韓威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