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見到顧清清,臉色有點不大自然:“靖遠!怎麽了?”
“考的不理想,估計拉分很多。”江靖遠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在跟母親匯報。
顧清清挽住他的胳膊,笑了:“你這人,考得好,考得不好都過去了,沮喪什麽?去房裏歇歇,洗把臉,收拾收拾咱們該回家了。”..
聽言,江靖遠苦笑:“清清!你不怪我?”
“怪你什麽?”顧清清沒好氣瞪他一眼,“都跟你說了,考過了就不要去想,該想的是接下來要考的科目。
行了,放鬆心情,休息會兒去趟菜市場,買點菜回去。晚上給你做點好吃的。”
“不用,中午已經吃過好的了,怎麽還做?”清清說不怪他,他心裏的失落減輕了不少。
“不僅僅做給你吃,長青也要考試了,得給他滋補滋補。”顧清清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江靖遠。
不這麽說,怕他會有心理負擔。
兩人休息了片刻,起身回家。
去車棚推出自行車,晃晃悠悠地騎著去菜市場,買了一個大豬頭。沒辦法,下午了,肉都賣完了,就剩個豬頭。
三毛錢一斤,一共八斤,她給買了回來,準備回家鹵著吃。
八角桂皮家裏沒有,她特意去乾貨店買了些。
兩人一路騎著車出了菜市場,而後繞上回家的路,沒走多遠,迎麵開過來一輛小汽車,“吱”的一聲停在他們身邊,車屁股後頭帶起漫天飛揚的灰塵。
顧清清捂住口鼻不敢呼吸,實在是灰塵太大了。
江靖遠也停下來,雙腳撐地,捂住鼻子嘴巴,他聽見有人在喊他。
尋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鋼圈廠的廠長時運平。
“靖遠!謝天謝地!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時運平推開車門下車,來到江靖遠身邊,習慣性摸出口袋裏的香煙,一想江靖遠是不抽煙的,自己抽了一支出來,沒有急著點,夾在手指間。
“時廠長!你怎麽在這兒?找我有事?”
雖然心裏清楚時運平找自己是為了什麽,還是故意跟他打啞謎。
顧清清從自行車後座上起來,示意兩人到路邊去聊,別堵住路。
江靖遠下車,將自行車推到路邊上陰涼的地方,時運平跟在他後邊,點上了煙,一臉愁苦。
“靖遠呀!廠裏設備出故障了,三組的那條生產線停了。機修組的人想儘了辦法都沒用,我這不厚著臉皮求你來了嘛!
以前是我不對,答應你的事沒辦到,可我也是沒辦法。於哲人就那熊樣,我要不幫襯著,以後連工作都得混沒了。
他不像你這麽有能耐,廠裏進修的名額沒希望,馬上就去考大學。我倒是希望他去考大學呢,可惜他連高中的課本都看不懂。”
顧清清聽完這話,好想罵娘,照他這邏輯,江靖遠就因為沒有靠山,才要拚死拚活考大學。
他外甥有靠山,即便是個繡花枕頭也可以優哉遊哉地在工廠裏混日子,混編製,升職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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