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章的話，大家都明白了。

院長愕然地望著陳章，陰陽怪氣地指責：“難怪你不攔著顧醫生被帶進公安局，原來是早準備了後手。怎麽事先不通知一聲？把我嚇個半死。”

陳章笑了：“顧醫生說要玩一出‘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把戲。楊家人非得鬨騰，不教訓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今天的效果很好，不但有報社的人，還有以往的病患都來了，楊家這回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奇怪的是，有些病患不是我通知的，怎麽也來了？”

中醫院院長欣慰地笑：“那還不是顧醫生名氣大，往後咱們中醫院有了這塊金字招牌，業務絕對不比往年差。”

陳章不鹹不淡地笑：“嗬嗬嗬！別高興得太早。顧醫生的男朋友要是考上了大學，你想留人都留不住。”

“什麽？”中醫院院長神色吃驚，“顧醫生的男朋友要考大學？她要跟著她男朋友一起走？”

“那是肯定的。”陳章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院長，“不管他男朋友考去省城還是京都，顧醫生都會跟著離開。

人家小夫妻年紀輕輕，又剛結婚，怎麽舍得兩地分居？肯定是要在一塊兒的。顧醫生是有真本事的人，去哪兒都有單位熱烈歡迎。”

聽言，中醫院院長頓時委頓不少，他本來還想說好好給顧清清調調工資呢，聽說她要離開，那這調工資還有什麽意義？

“你說的是，顧醫生是個有本事的人，去哪兒都受歡迎。”中醫院院長默默歎氣，“總歸她在我們醫院待過，中醫院算是她的娘家，咱們也算是她的娘家人。”

陳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要這麽說也對，咱們算是她的娘家人。不管她去了哪兒，咱們都是她的堅強後盾。”

顧清清拜謝完大家，來到陳章麵前，跟中醫院院長打招呼，回頭問杭默然：“能不能幫著把人送回家去？院長和陳老先生年紀大了，不安全到家我不放心。”

“沒問題。”杭默然認識陳章，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來來來，我送你回去。”

顧清清讓中醫院院長和其他幾位年紀大的跟著一起，有車送回去安全些，她也放心。人家是為了她的事來的，理應安全送到家。

反正他們都住一個家屬區，看車上還能坐下人，顧清清又找了三位同事一起上車。

順路，多坐幾個也沒什麽，一車拉到家門口。

他們一走，江靖遠拉著顧清清，去自行車棚推了自行車，慢慢地走著。

沒有騎車，就走路。

江靖遠一手推車，一手拉著顧清清，沉默不語地往前走。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隱隱地還有點微微的顫抖，顧清清感覺到了，他像是在害怕。

轉頭打量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問：“靖遠！你怎麽了？”

“害怕。”江靖遠半點不遲疑，很直白地將心裏話說了出來，“清清！我中午午休時做了一個夢，夢見你，你，你，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