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我們不留了。”趙婆子趕緊擺手表態。
趙老漢起身:“我進去拿走砸了它。”
“不急。”顧清清阻攔了他,“不是光砸了它就有用的,得找到原因。一會兒我進去跟她聊聊,我沒出來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就跟平日裏一樣,該乾什麽乾什麽。”
趙婆子和趙老漢異口同聲地回答:“好!”
顧清清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轉頭看著顧永壯和江靖遠:“爸!靖遠!你們坐在這裏別動,我進去看看。”
顧永壯點點頭:“你小心些。”
江靖遠沒說話,就望著顧清清,笑了一下,眼底有鼓勵,有擔憂。
拍拍他的手,顧清清給了他一個安慰:“我沒事的,你放心!”
點點頭,江靖遠沒說話,隻是看著她起身往屋裏走去。
推開裏屋的門,趙月娥坐在床沿上,懷裏抱著那個插瓶,嘴裏飆著英語,聽得顧清清目瞪口呆。
天呐!要不是前世聽人讀過英語,她還真不知道趙月娥說的是什麽。看家境,趙家並不是很好,趙月娥肯定也不是什麽大學生,為什麽還能飆英語?
到底她說的是對是錯,顧清清真沒本事聽出來。
進了門,她沒有打擾趙月娥,默默地坐在一旁,豎起耳朵仔細聽,可惜她英語底子不好,一句沒聽懂。
片刻後,趙月娥像是發現了她的存在,轉過頭看了看她:“你來了!”
顧清清笑了一下:“你的英語說得真好,難怪你爸說沒人能聽懂。”
“是我教月娥的,我叫李博堂,是一名赴美留學的留學生。民國十一年回國,途經上泉市,被土匪搶劫殺害。”
“別說了,博堂!別說了,我們就這樣過下去,挺好。”
“月娥!我們相伴四年多,李博堂足矣。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不能永遠在一起,也沒辦法陪你走到最後,讓我走吧!”
趙月娥一人分飾兩角,看得顧清清目不轉睛,難以置信。
這是鬼上身了。
李博堂是留美的大學生,回家時被土匪殺了,可怎麽會跟趙月娥糾纏在一起?
他一個被土匪殺了的人,也不可能被人埋葬吧?更別說墓裏還有插瓶了。
像是知道顧清清心裏的疑問,趙月娥又開始扮演李博堂。
“這插瓶不是我的,我死後,他們把我的屍體隨便扔在一個地方。後來下大雨,那地方塌陷了,我的屍體掉進了一個墓葬裏。
我孤苦無依,隻能讓自己附著在這插瓶上,後來有人挖墳,把插瓶挖了出來,還偷偷摸摸拿去賣。被月娥的媽買回來,放在閣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