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清清是不想過去的,可付森一片好意,她也不能拒絕。從麵相上看,付森是個慈眉善目,心術極正的中年大叔。
一米七八左右的身材,不胖不瘦,帶著一副眼鏡,說話語氣十分溫和,沒有周明的陰陽怪氣。
其實顧清清不認識周明,畢竟她去中醫院上班沒多久,本醫院的人還沒認識完,哪裏能認識其他醫院的醫生。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那般不待見,他們連麵都沒見過,根本談不上什麽仇什麽怨。
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後脖子上有一絲黑霧升騰,黑霧細小而淡薄,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壞事,才會被纏繞上。
不過這是周明的事,跟旁人沒什麽關係。見付森跟顧清清坐一起,周明起身離開,去了對麵第二醫院邵梅的身邊坐著。
邵梅是外科醫生,四十來歲,五官長得不錯,年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為人謙和。她左手邊坐的是第三醫院的劉紅,三十二三歲,是位打扮時髦,風韻猶存的少婦。
再過去就是婦幼醫院的張群,也是位女同誌,三十七八的樣子,話很少,表情嚴肅。
看得出來,平日裏應該是雷厲風行,疾惡如仇的性子。
這次去進修的六個人中,四個都是女的,隻有兩個男的,付森是帶隊的隊長。他們所有人都是學西醫的,隻有顧清清一個人是中醫。
他們四人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付森看了看手表,離發車還有半個多小時。
感覺無聊,隻能找顧清清聊天,不然靜靜地坐著也無趣。小姑娘年紀不大,又是農村出來的,估計見識不多,除了醫術,似乎也沒什麽可聊的。
說實話,他對小姑娘治好亮亮的咳嗽很感興趣,那孩子之前他也是看過的,開出去的藥隻有頭一天見效,之後就再也沒什麽效果,反而越吃越厲害。
聽說她治好了亮亮,他還找人打聽了一下小姑娘,沒想到她居然是那位發現曲科長愛人懷了雙胎的人,還治好了童文文的病。
隻是這些他都沒有告訴周明,小姑娘的本事不單單會醫術這麽簡單,還懂些別的,過於敏感,自然不會在這裏提起。
“顧大夫!亮亮的咳嗽很特別,當時我也參與了,一直不見效。”付森的話說得很直白,對自己的失敗根本沒放在心裏,“能說說中醫在他那病症上的一些治療經驗嗎?”
顧清清抬眼看了看他,緩了緩,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利用針灸,起到一個調和肺脈的作用。亮亮的咳嗽不是病毒引起的,而是肺脈虛弱,肺氣不調才會那樣。”
婦幼醫院的張群起身坐到顧清清身邊:“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麽發現曲科長愛人肚子裏是雙胎的,當時她也去我們婦幼檢查了,並沒有發現她懷了雙胞胎。”
張群是婦科醫生,對這點也感興趣。
聽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周明的眉頭深蹙,不善地望著顧清清。
仿佛她的話是鋼刀,會一下一下割在他的肉上。
付森若有所思地想著顧清清剛才說過的話,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在西醫來說,有咳嗽,那必定就有病毒,為什麽沒有病毒也會咳嗽?
這個按照西醫的理論來說是不可能的,偏偏在中醫麵前,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