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才懶得管他呢。”對於兒子,蘇清瑤真沒跟別人家那樣慣著,寵著,反倒是寵著女兒多一些,“他自從生下來,就很少傷風感冒。
你奶奶說,咱們一家的病痛災難,都叫你一個人承擔了,媽偏愛你一些有什麽關係?”
“嗯嗯!我奶奶說得對。”顧清清笑著應和。
剛落話音,外頭裁縫婆娘帶著梁老太太來了,顧清清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清清!我把我媽帶來了。”
裁縫婆娘現在對顧清清很是尊重,實在是女娃娃的醫術極佳,昨晚上婆婆睡得香,今天的精神頭瞧著特別好。
剛才她回家,婆婆正在給家裏的幾個孩子做飯。要在往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做飯要燒柴,上上下下的,她喘得不行,根本做不到。
人家出手給紮了一針,馬上就看到了效果,怎麽能不開心?她去了別村上工,也不用一直擔心家裏。
老太太見了顧清清,一臉的感激:“孩子!奶奶得好好謝謝你,昨晚上那一覺是我這麽多年來睡得最香的一次。”
“梁奶奶!不用客氣。”
顧清清把老太太帶去了自己屋裏,堂屋的門開著,風大,針灸會冷。去她屋,房門可以關上,邊上再放兩個火盆,哪怕脫了衣服針灸也不會著涼。
蘇清瑤知道老太太要針灸,貼心地端來了兩個大火盆,放在她身邊。
裁縫婆娘在邊上幫忙脫衣服,顧清清讓老媽去幫忙煮銀針,完了用乾毛巾包著拿進來。
她一一照辦。
銀針煮好,拿進來,放在桌上,顧清清拿起一根,絲毫沒猶豫,朝著老太太身上的穴位刺了下去。
之後又拿起一根,刺下。如此反複,沒多會兒,老太太的前胸後背都插滿了針。
“梁奶奶!第一次下針,停針的時間會比較長。要是覺得冷,一定要說,我讓我媽再去加一個火盆。”
“不冷。”老太太擺擺手,“就是覺得胸口堵住的那口悶氣在慢慢地消散,比昨天你紮的那針要慢。”
“昨天那地方今天不能再紮了,老紮那處穴位,會出事的,隻是權宜之計。先幫您擺脫痛苦,要想日日輕鬆,還得慢慢來。”
顧清清在一根銀針上屈指彈了一下,針尾像是裝了自動馬達一般不停發顫,帶著一串細微的嗡嗡聲。
看的裁縫婆娘眼底露出難以表達的震驚,不知道銀針為什麽會這樣,感覺顧清清好厲害。
銀針彈過之後,老太太的臉上露出笑意:“你動了一下,我胸口的悶氣在加快消散。好孩子!隻要我胸口的悶氣不見了,我就啥事沒有。”
顧清清屈指彈了另外一根針,那針紋絲不動:“您胸口的悶氣消散得太快,偶爾一次可以,長時間出現這種狀況其實不好,得讓它逐漸消散,一天一天輕鬆起來,病灶才會得到控製。”
老太太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也知道昨天那一針隻能讓她暫時舒坦,要想天天舒坦,還得慢慢做針灸。
大約就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道理。
“奶奶都聽你的,你說怎麽來就怎麽來,隻要能讓我鬆範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