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必達看朱大海愣在原地,半天沒動靜,兜頭嗬斥:“朱大海!讓你滾沒聽見?耳朵聾了?趕緊麻溜地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朱大海就跟個遊魂似地被驚醒,反應過來,詫異地瞅著他和馬立正,一步一步,機械般地走了出去。
今天得到的信息實在太讓他意外,被他退親的病秧子,成了馬正立的姑奶奶,這什麽概念?
以後顧清清來市裏可以橫著走,比他不知道牛逼了多少倍。每次見到程必達,他都點頭哈腰,奴顏婢膝地討好。
想見馬正立根本不可能,比登天還難。
顧清清呢?不是馬正立想不想見她的問題,而是她想不想見馬正立。
天呐!這是什麽差距?天上雲彩和地下汙泥的區別嗎?
他簡直無法接受。
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不該放開顧清清的手。
難怪江靖遠舍得花血本給她買這買那,是不是早就知道骨氣的能耐?為什麽他不知道?
顧清清這個可惡的病秧子,他們定親了那麽多年,為什麽從來不跟他說起這些?害他每次見到程必達都得賠笑臉,裝孫子。
要是知道他對那病秧子畢恭畢敬,他用得著舔著臉奴顏婢膝?
騎著自行車往家走,朱大海越想越生氣,感覺顧清清背叛了他。為什麽要在他麵前隱藏實力?為什麽那麽痛快答應嫁給江靖遠?
為什麽頭天晚上答應第二天兩人就去了市裏買東西?
她是故意的。
故意跟他退親,故意跟江靖遠好,故意在他麵前炫耀新自行車,故意讓他被程必達揍。
一切的一切都是顧清清故意設計的,包括他跟顧小煙的事,一定是這樣,他猜測的半點沒錯。
朱大海一向自負,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他心裏好氣呀!簡直氣得快要爆炸。
那個可惡的病秧子,為什麽要戲耍他?既然認識馬正立,為什麽不告訴他?如果告訴他,打死他都不會跟她退親,更不會便宜了江靖遠那個死混混。
現在該怎麽辦?
雖然心裏氣得要死,可卻不敢拿病秧子怎麽樣,誰讓馬正立已經給了他警告。
要是他去找顧清清的麻煩,被馬正立知道了,那他的腿還能保得住嗎?
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了。
不能打不能罵,更不能質問,那就隻能討好巴結。反正還沒到二月初二,她跟江靖遠的定親酒還沒辦。
他要想辦法將顧清清重新弄回自己手裏來,這麽有能耐的人,決不能便宜了江靖遠那個死混混。
一想到他被馬正立恭恭敬敬地侍候著,他的心就極其不平衡。不就買了新自行車嗎?不就買了毛料衣服嗎?
他也買,手裏好歹有五百塊,不信這些錢還不能挽回病秧子的心。至於顧小煙,暫時安撫住,隻要不讓她懷上自己的娃,再過幾個月她就會嫁給王大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