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出口,就被三爺擋了回來,“她再怎麼著也是宴王妃,你彆胡鬨。”
承恩公和寧家大爺、二爺前去支援謝辭淵,都死在了北荒,寧三爺是寧家唯一的男主人。
寧三夫人見他也不幫自己,頓時偃旗息鼓。
踐行的人已經離開,押運官甩著鞭子走過來,“都他娘的給我走快點兒,誰敢耽誤功夫,老子抽不死他!”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雲九傾,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家女,怎麼就敢那樣冒頭?
不行,他得留點兒心眼,耽誤了主子的事情,他是要掉腦袋的。
雲九傾不理會各方動靜,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截有成年人小腿粗的木頭放在了謝辭淵的擔架上。
護衛嘴角一抽,“你又在作什麼妖?”
他家王爺雖然隻進不出,但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好不好?
那些金銀首飾路上能用他才會收走的,這破木頭放在擔架上,除了給他和玄烈增添負擔,順便膈著他家王爺,還能有什麼用?
他家王爺會要這東西,除非是腦子進水了。
雲九傾才不理他們,跟在謝辭淵身邊,觀察著謝辭淵的臉色問那幾人,“有刀嗎?”
幾人齊齊搖頭,“這是流放,允許我們抬著王爺已經是例外了,如何還能讓我們手持利器?”
要皇帝來看,謝辭淵隻身一人去流放,沒人照顧,事事親力親為,累死累活才好。
這幾個護衛能一起流放,也不過是在事發前故意給自己弄了個賣身契,將自己賣給了謝辭淵而已。
若非如此,這幾個人身手高強,皇帝本就是不方便直接弄死謝辭淵才改為流放,又怎會留這麼幾個高手在他身邊?
如今就算留下了,自然也要小心防範,努力將他們的攻擊力降到最低,給武器什麼的,是絕不可能的。
雲九傾也理解,就是有些失望。
左思右想,正為難呢,衣擺動了動,低頭就看到一個粉嘟嘟的小姑娘站在她腳邊,仰著小臉兒奶聲奶氣道:“王妃嫂嫂,媛媛有介個。”
雲九傾低頭一看,卻見她手裡捧著的是一把刀簪。
老管家也看到了,聞言微訝道:“是大奶奶……”
雲九傾下意識的將小丫頭抱起來,五六歲的小丫頭靦腆的所在雲九傾懷裡,一雙烏溜溜的葡萄眼看著不遠處的年輕婦人。
對方也朝這邊看過來,對上雲九傾的眼神,善意的微微頷首。
小丫頭媛媛害羞的把小臉兒埋在雲九傾肩膀上。
“王妃嫂嫂,娘親讓媛媛告訴你,我們出事是壞人做的惡,與王妃嫂嫂沒關係。
請王妃嫂嫂不要自責,宴王叔病好後會帶著我們回去的。”
小丫頭奶裡奶氣,口齒卻異常的清楚。
雲九傾難得溫柔的蹭了蹭小丫頭的臉頰,“幫我告訴你娘,就說嬸嬸都知道了,嬸嬸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宴王叔的。”
悄悄往小丫頭嘴裡塞了一顆濃縮能量球,順手再塞往她手裡塞了一顆,“悄悄給娘親,不要讓彆人發現了,這是我們的秘密哦!”
小丫頭萌萌噠點頭,認真的不得了。
小丫頭還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麼,捏著濃縮能量球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向寧家大奶奶。
雲九傾拿著刀簪邊在撿來的木頭上捯飭,邊疑惑的低穀,“按規矩,十歲以下女子不是可以免於流放嗎,怎麼媛媛這麼小就被流放了?”
老管家愁眉苦臉的,“不流放就得進教坊司,那種地方一進去,人就不清白了。
流放看似嚴重,還是寧家花了好多銀錢爭取來的。
流放雖苦,隻要熬過去,媛姑娘還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女,有好的前程。
若是留在教坊司,日後就算僥幸贖了身,那也是要為人所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