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看著歎息的許子諾,他們兩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是苦思了一夜,但不管他們怎麽想怎麽做判斷,他們都隻能得出一個結論,留下來肯定死,走能活一部分人下來,可問題就出在了怎麽走上麵。
大家矛盾就出在了是怎麽走上麵,是帶著村民和難民們一路往北逃,還是他們隻留下少部分的乾部,維持各村事務安排,主力部隊暫時避戰,等日偽軍撤離後再回來,就在這兩個問題上麵,他們自己內部也是吵的不可開交。
許子若主張是根據地三個主力連隊避戰,儘可能保存下來實力,日偽軍兵力看似很多,但對於整個張北而言,也還是杯水車薪,隻要能領著對方在山溝裏麵打轉轉,日偽軍肯定無法長期堅持下去。
張一凡主張是上營子村、楊上村、地上村等幾個村子村民與難民,全部往北走,暫時撤到後中山村一帶,視戰局情況再進一步的打算,張一凡想法是儘可能避免日偽軍在找到不他們主力部隊情況,拿村民們發泄。
至於另外一些同誌們的觀點就更加極端,想要帶著上營子村,楊上村、地上村等幾個村子的村民與難民,直接越過後中山村,一路往北上,到二道溝分散隱蔽起來,後中山村到二道溝子有一定的距離,道路又不便,想必日偽軍也不會過於深入。
可不管是那個決定,都要有一個前提條件,村民和難民們願意配合才行,沒有人願意放棄現在安穩的日子,去賭一個未來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沒有錯,在村民和難民眼中,張北就是窮苦之地,日偽軍犯不上為了他們大動刀兵。
對於這種天真的幻想,許子諾和張一凡他們還能說什麽呢?什麽也沒有辦法說,因為不管你如何解釋,對於日偽軍入侵不是都還沒有發生嗎?關於日偽軍要入侵的事情,不都全是你們八路自己猜想而已,又還沒有發生變成事實。
對於這種想自己騙自己的想法,除非是日偽軍真的入侵,否則無法打醒他們,可群眾們不懂,他們不能不組織,所以如何開展工作上麵,他們都頭疼,不管往哪裏走,首先也得讓村民們願意走才行。
江嘉義蹲在雪地上,拿著一根樹枝在積雪上麵畫來畫去,鄭子澤來到他身邊,看著江嘉義在地上鬼畫符,他也沒有說什麽,他明白此時這些軍事主官的壓力,一但前進支部做出了留守的決定,壓力首先就在他們身上。
江嘉義不停止在地上畫畫寫寫,可不管他如何盤算,如何想辦法,但結果都隻有一個還是失敗,那怕他們三個連隊全部壓在了清水河,日偽軍主力也全部集中在清水河和他們決戰,沒有分兵從兩邊包圍過來,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兵員和裝備差距太大了。
江嘉義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死守,肯定得是失敗,可如果我們反思路而行呢?比如以一支精乾部隊,主動襲擾高家營鎮子,並沿路埋上大量地雷,讓日偽軍知難而退呢?不對,光是這樣還不夠,不止是埋地雷,我們還可以打黑槍。”